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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年輕人腦子飛轉,將城東的院子過濾一遍,半晌也不確定是哪一家。
領頭的年輕人看着朱栩,試探着道:「朱公子可是宗室?」
朱栩轉頭看了他一眼,倒是頗為英俊,只是眉宇間難掩傲氣,顯得輕佻,不夠穩重。
朱栩沖他點頭,微笑着道:「是。」
幾個年輕人對視一眼,有些遲疑。
宗室在大明過去一直是一種令人厭惡的角色,除了作威作福,禍害天下外,從來沒有什麼好詞形容他們。
但現在不一樣了,大明的宗室經歷了多次清洗,早就凋零不堪,殘存下來的都是精華,一個個都位高權重,誰也不敢輕視。
領頭那年輕人看着朱栩,試探性的道:「朱兄可是出自靖王府?」
朱栩搖頭,道「靖王府可沒有我這個年紀的王子。」
年輕人想了想,又道:「是宗人府宗正,魯王?」
朱栩端着茶杯,道:「魯王世居山東,一口山東腔,我可沒有。」
年輕人頓時抬手,道「原來公子出自晉王府,失敬失敬。」
除了靖王,魯王,城東唯一剩下的就是晉王了。這位王爺不顯山不露水,但據說是下一任宗人府宗正,影響力巨大,不能小覷。
朱栩還是搖頭,道:「晉王雖然尊貴,但比我還差了不少。」
這會兒年輕人懵逼了,其他幾個人面面相窺,表情都是如此。
姓朱,宗室,住在城東,城東的宗室就那麼三家啊?還比晉王尊貴,大明的宗室能找得出嗎?
很快,領頭的年輕人看着朱栩微微勾起的嘴角,心裏無名火驟起,冷笑道:「朱兄,莫非你在誑我們?城東的宗室就那麼三家,如果朱兄不是出自那三家,在下實在想不出朱兄尊府何處。」
「沒錯,朱兄,繞了這麼大圈子,給個實話吧,咱們他日也好登門討教。」
「不錯,我等年齡相仿,志趣相投,當有所共好,還請朱兄不吝賜教。」
「朱兄,尚小姐在此,你們既然是故交,自然是我等朋友,何須這般客套?」
朱栩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面露古怪,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頰,他今年十八,怎麼就跟這些二十多的相仿了?
剛要說話,尚婧開口道:「朱兄確實是宗室。」
尚婧一說話,本來對朱栩『氣勢洶洶』的四人霎時如同被人捏住喉嚨,話卡在喉嚨里出不來,心裏涌動着不甘心。
朱栩沒理那四人,看着尚婧,道:「這次大獵,目的是要清掃朝野的頹靡之風,鍛煉朝野的果敢意志,一如太祖建國之初。商業,近期的好處是,可以從海外獲得賑災急需的糧食,這一年多,已經有一千多萬石上岸,遠期,若是能用銀子買到糧食,我大明百姓肯定更好過一些。至於工部的那些工程,說利在千秋是有些過,但針對近年的大旱大澇還是有不少效果的……」
朱栩已經儘可能的說的簡單,表面,清晰可見的好處。
那年輕人剛要接話,尚婧清脆的聲音響起,道:「朱公子說的是。朝廷的政策無論短期,長期都是多重目的的善政,德政。小妹認為,這樣的政策應該持之以恆,切莫因為流言蜚語而中斷,千秋功業,首重堅持。」
朱栩手裏的扇子輕輕扇着,目光打量着尚婧,笑着道:「這些是令尊教你的?」
尚婧微微傾身,道:「小妹在京師兩年多,看的,聽的足夠多,是以有些心得。」
尚婧面紗下小嘴用力的抿了抿,目光一直在看着朱栩。她沒有料到,在這裏會遇見朱栩。
宮裏曾今接觸過她,有意接她入宮,但隨着太妃大喪,這件事戛然而止了。
朱栩看着尚婧,微微點頭,這個女子倒是有心,看來也是類似於柳如是,心懷國事的非常女人。
「尚小姐,在下對此有些不同看法。」
忽然間,那個領頭男子在尚婧側邊,朱栩對面坐下,瞥了眼朱栩,語氣頗為高昂的道:「朝廷的一些政策,看似是善舉,德政,但它帶來的惡果早已是顯而易見,並且要禍延後世的。就比如朝廷對待宗室,現今宗室十不存一,手段之冷酷可見一斑,這是同宗血脈啊!這種手段還被用在其他地方,大明從上到下,苦不堪言,多少人敢怒不敢言,道路以目,至今朝野,誰敢提『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