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陝川之地移出的災民越來越多,空的田就越多,外加之前隸屬親王的田畝,還有民亂之後收歸朝廷的,朝廷手裏有着相當一部分田畝數量!
還有就是遼東,北安南不斷被開墾出來的『新地』,這些都是要再分配的,配合朝廷的一系列『新政』計劃中關於戶籍,田畝,稅賦,徭役等政策,操作起來相當複雜,極有壓力。
李邦華所奏,是朝廷的『田畝策』與陝川之地在極力推行的『農莊策』在政策上完全相反,朝廷是攤丁入畝,企圖重新分配土地,而『農莊策』以各種手段強制收攏土地,將百姓們集中在一起,一切歸農莊,同吃同住同休同做。
朱栩看着這道奏本,拿起筆,在上面寫出了一個『准』字。
大明現在的情況太複雜,區別對待的地方太多,李邦華說的有道理,
朱栩順手拿起下一本,這是遼東總理大臣周應秋的奏本,翻開慢慢看去。
周應秋的奏本,詳細述說了遼東的各方面政策,尤其是關於『田畝』的相關政策與計劃。他的奏本里,言稱遼東開墾的土地,已達三十萬頃以上,還在飛速增加,但目前依舊只能勉強消化,無法接納更多的移民。
周應秋這道奏本寫的很多,算是一個半年總結,涉及方方面面。
朱栩認真的看着,不時點頭。
遼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能開墾的地方很多,不能開墾的地方更多,面對的困難比他預想的要多。但總體來說,一切都在向好。
朱栩看着這些奏本,神色相當平靜,從容。
大明面對的是兩百多年積累下來的沉珂,伴隨着從未有過的天災人禍,但現在一切向好,沒有預想的那麼嚴重,完全可控。
恰在這個時候,小永寧拉着小慈燁走進來,被攔在門外。
朱栩抬頭看了一眼,道「不是讓你帶燁兒出去玩會兒嗎,怎麼又回來了?」
小永寧走進來,一臉無聊,道:「皇叔,小燁太悶了,不好玩,我想跟淑嫻玩。」
朱栩的這一對雙胞胎,完全兩個相反的性格,小淑嫻白晚一天鬧不停,總有事情,現在會說的話也比較多,含含混混成天到晚沒休息的時候。小慈燁就相反,逗弄半天才說一句話,神情相當平靜,讓人感覺是他在逗你,而不是你在逗他。
小永寧現在感覺就是如此,相當鬱悶。
朱栩笑了聲,將小慈燁抱到腿上,低頭看着他,道:「燁兒,今天有什麼好玩的嗎?」
小慈燁坐在朱栩腿上,雙手扒着桌子,眨着眼看着朱栩桌上。
朱栩看着,從桌上挑了本插畫圖,遞給他,道:「你在這看,父皇再看會兒奏本。」
小傢伙伸手接過來,嘴裏似乎發出了一聲『嗯』,卻又好似什麼也沒說。
朱栩神色動了動,只得繼續拿起奏本。
小永寧趴在朱栩對面,雙手捧着臉,笑嘻嘻的道:「皇叔,燁兒真不像你,我母后說,你小時候跟猴子一樣,滿宮裏的跑,攔都攔不住……」
「去,給燁兒準備洗澡水,待會兒再將他今天換下來的衣服洗了。」朱栩頭也不抬的說道。
小丫頭笑靨如花,嘻嘻道:「皇叔,人家不做嘍,太后娘娘說了,本公主今後不用來你這了,只是今天無聊來玩玩而已……」
朱栩抬起頭,臉上笑容燦爛,道:「這幾天你偷跑出宮,你宮裏藏的東西,尤其是你打碎的那個又粘上去的花瓶,那可是皇嫂最喜歡,陪嫁入宮的……」
小永寧小臉鼓起來,滿臉都寫着『我很生氣』,隱隱還有磨牙的聲音。
朱栩笑容燦爛的抬起頭,笑容燦爛的低下頭,繼續看着奏本。
小永寧盯着朱栩的臉,這張臉太熟悉了,從小到大總是欺負她,樂此不疲,總是這幅討厭的模樣!
「哼!」
小丫頭氣鼓鼓的哼了一聲,用力的踩着地面,仿佛要將地面踩踏一樣,憤憤離去。
小慈燁正翻着插畫,看着小永寧憤怒的背影,抬頭看向朱栩,眨了眨眼,過了一會兒才奶聲奶氣的道:「父皇。」
小傢伙說的還是有些含糊,但朱栩能聽懂,低頭看了他一眼,笑着道:「沒事,你這個姐姐太調皮,父皇教訓她一下。」
小慈燁靜靜的看着朱栩,好一陣子才收回目光,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