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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栩踩着點出現在刑部大堂,身後站着左右護法。
馮祝手裏捧着13皇帝詔書,曹文詔拎着飯盒。
「下官見過惠王殿下。」
濟濟一堂,全都是人頭,聲音不大,卻也有些迴響。
朱栩背着手,頗有些不將所有人放在眼底的架勢,仰着頭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走上了大堂案桌之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在一干人的注視中,將曹文詔手裏的飯盒放到桌上,從裏面先是拿出一盤燒雞,接着是醬料,然後是筷子,刀具,小碗,配菜等等。
直到放好了,朱栩才好似剛發現下面一群人的模樣,站起來打量一圈,揮了揮手道:「都免禮,來人,給國公爺看座。」
下面的張國紀看着朱栩如此做派,心裏想着張皇后的傳話,心裏稍稍安定,微微抬手道:「謝殿下。」
朱栩看着下面的人,滿意的笑了笑,道:「好了,那開始吧。」說完,他便坐了下來。
朱栩話音落下,一個面色黝黑,看似憨厚的中年人站出來,對着朱栩躬身抱拳道:「啟稟殿下,我家尚書大人近日偶感風寒,身體不適,在家臥病,特命小的來告假。」
他話音一落,有一個瘦削,目光閃躲的在他對面的人也跟着站出來,同樣的道:「啟稟殿下,我家大人今日公務繁忙,昨日已離京,知曉聖斷,特命小的來告假。」
朱栩看着這兩人,嘴角動了動,心下自是瞭然。顯然是刑部與大理寺都不遠牽扯進來,但旨意在又推脫不掉,只能找兩個炮灰過來了。
看着兩人的官服,一個應該是刑部的員外郎,一個是大理寺的主薄。
他一揮手,道「好,本王知道了,那開始吧。」
說完,他從案桌上拿起一個類似圍巾白布系在身前,拿起刀具開始對付眼前的燒雞。
下面的一干人面面相窺,交頭接耳一番,目光又落在已經開始在刑部大堂就餐的惠王殿下臉上。
但朱栩恍若未覺,吃着燒雞肉,就着作料配菜,吃的很是歡實。
張國紀坐在下面,暗暗點頭。
惠王殿下畢竟只有七歲,自然不能真的去斷什麼案子,胡鬧一些也正常。在他看來,這件案子本身對他,對朱栩,對皇后娘娘來說不論結果如何,都已經不重要,關鍵還是處理過程。
他們已然勝券在握,只要惠王殿下不亂來就行了。
對於張鶴鳴這樣的二品大員,別說一個主薄,一個員外郎,哪怕是他們的老大,大理寺卿,刑部尚書也無權去審理,主審的人不說話,他們這些本來就不想蹚渾水的人,自然也不會開口。
刑部大堂詭異的安靜着,除了惠王殿下吃燒雞的嘖嘖聲。
張國紀閉目眼神,仿佛什麼也沒有看見。
刑部的員外郎,大理寺的主薄對視一眼,神色怪異。這是刑部大堂,是非常神聖的地方,豈能出現這樣的荒唐事情?
兩人眼神對視着,挑了挑眉,刑部員外郎很有默契的站出來,微微躬身道:「殿下,可以開始審案了。」
朱栩將大拇指在嘴裏啜着,看着他含混的道「嗯嗯。」
那員外郎愣了愣,看着朱栩,眉頭皺了下,心裏若有所思的自語『大人只是讓我來配合,殿下說什麼就是什麼,最後的黑鍋只要不讓刑部背就行,既然如此,我也便不去管了。』
那員外郎心裏打定主意,又拱了拱手,便退到一邊。
那大理寺主薄怔了下,看着刑部員外郎的眼神,立即心領神會,也閉嘴不言的站在那,如同木樁一般,動也不動。
大堂內,除了朱栩的人,國公張國紀,大理寺主薄,其他都是刑部的人。他們見員外郎不說話,自然是也如同雕塑一般,連呼吸都控制的極好,沒有一點動靜。
『果然都是老油條啊。』
朱栩心裏暗嘆,雖然他確實很餓,也吃的很開心,但目光不時掃過下面,看着大理寺與刑部兩位的表情,他們的心思自然也很容易去揣測。甚至,他已經料到,這幫人估計早就已經合計過,最後不管是好是壞,責任都會推到他這個主審身上。
『既然要玩,那就玩的大一點!』
朱栩將最後一塊肌肉吞入嘴裏,然後轉頭看向馮祝,道:「小馮子,本王渴了,去,給我到老勝記買碗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