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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魏良卿就坐在書房裏,噼里啪啦的打着生疏的算盤。
13 越打眉頭皺的越緊,算來算去,他昨天一天都沒有籌集到四十萬兩,其中楊懷忠一個人就出了三十萬兩!
「這幫吝嗇鬼!」
魏良卿暗恨,卻也不得不咬牙登記清楚,這些都是口頭的承諾,到時候還得再去上門要一次。
「老爺。」
張艷瑤端着一杯茶,輕輕放到魏良卿邊上。
魏良卿神色恍惚一閃,抬頭看了眼張艷瑤,端起茶喝了一口,又低頭計算起來。
張艷瑤面上露出異色,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魏良卿如此認真。
張艷瑤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他身側,柔聲問道「老爺,可是在發愁錢莊本金之事?」
魏良卿神色微嘆,靠在椅子上道:「夫人是不知道,這幫人是死了爹也要撈一筆,哪裏能夠輕易從他們身上摳出銀子來。」
張艷瑤見魏良卿有放棄的意思,不動聲色的點撥道:「老爺,雖說娘娘不着急,但您不能真不着急。」
魏良卿一怔,轉頭看着張艷瑤道「此話怎講?娘娘派人通傳,或許是有什麼謀劃也不一定。」
張艷瑤對魏良卿的愚鈍心裏無奈,輕笑着道:「奴家怕這是娘娘考驗老爺的。」
「考驗?」
魏良卿臉色一變,瞬間沉着起來。沒多久,忽然站起來,對着張艷瑤道:「多謝夫人,為夫差點鑄成大錯,我這就去想辦法,一定要從他們嘴裏摳出銀子來,一百萬兩,一點都不能少!」
張艷瑤柔弱一笑,仿佛剛才都是無心之言,心裏暗自搖頭。
皇后娘娘怎麼會無聊考驗你這麼個落魄之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爭搶着想給皇后娘娘辦事。這個時候是你展現能力的時候,你若表現的平平無奇,不說日後,恐怕就沒有日後了。
魏良卿將侯國興等人再次召集起來,在書房密謀半天,各自殺氣騰騰的離開魏良卿府上。
「七十五分,勉強及格。」
景煥宮內,朱栩將白紙卷子遞給傅濤,臉上微帶不滿的說道。
傅濤結果卷子,抬頭看着朱栩,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錯了四分之一。
朱栩對他的表情更不滿了,實則他在教授的過程中已經悄悄增加了難度,按理說傅濤不應該超過六十分才對,現在居然考到了七十五分?
你不給我教訓你的機會,這不是讓我這個老師很尷尬嘛?
不過這些都是朱栩心裏的惡趣味,他也沒有為難傅濤,低咳一聲,板着臉道:「前面的都算過去了,日後勤加練習,今天,我給你講講賬房的事,怎麼記賬,怎麼查賬,對賬,怎麼做假賬!」
傅濤一聽,慌忙拿起毛筆,低着頭,準備認真的記錄。
朱栩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不錯,那咱們開始吧。」
朱栩選修過會計課,但要麼逃課,要麼睡覺,他只能將他還記得的,整理一下,告訴傅濤,然後讓他跟着老帳房,一邊學習一邊消化,學以致用。
傅濤聽着,他現在也是個門外漢,費力的記憶,思索。
兩個人都是門外漢,一個講的起勁一個聽的認真。
姚清清,曹化淳,曹文詔三人都站在不遠處,同樣聽的雲裏霧裏,不知所云。
就這樣,在幾乎所有人對賬房都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朱栩的教學工作,在午飯之前,告一段落。
景煥宮宮前院子,五個人圍着飯桌,雙手抱拳,低着下頜,閉目,神情平靜而肅穆。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等所有人都背完之後,朱栩一敲筷子,道:「好,可以開始了。」
朱栩沒什麼架子,他自己也狼吞虎咽,曹文詔更好不到哪裏去,本來就是大胃王,曹化淳之前很矜持,現在也放開許多。姚清清一直都是淑女,本來堅持不上桌,是被朱栩硬拉過來的。
倒是傅濤,讓朱栩很意外,風捲殘雲,好似他舅舅經常虐待他,不讓他吃飽一樣。
「姚姑娘,我覺得肉有點老,可以稍微嫩一點。」
這是曹文詔的飯桌上的交流發言。
「這菜切的再細一點就好了,味道會更可口。」
這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