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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老婆兒子離開,還站在晚風裏的男人悠然地燃起了一支煙。煙霧繚繞間,襯得他那一身的落寞更加的真實清晰。
那模樣落在外人的眼中,也就格外的……驚奇!
所以,就算面前已是美食環繞,可白岑琳還是很意外地指了指窗外的身影,訝然:「那個人,怎麼好像是陸總?」
聞聲抬頭,只看了一眼,陸夜白便幸災樂禍地咧了咧嘴:「不是像,根本就是……」
「還真是啊?」
一聲感慨,白岑琳又奇怪道:「他不是和顧淺淺在吃飯?怎麼一個人站在大街上?」
「這還用說,被淺淺給甩了唄!」
「……啊?」
詫異聲中,陸夜白又好心地解釋說:「看來這幾年淺淺的脾氣越發地大了,都敢甩臉子給我小叔看了。」
聞聲,白岑琳卻搖了搖頭:「陸總可不像是會允許別人給他甩臉子的人。」
「別人當然不行,但淺淺麼,畢竟不一樣。」
聽到這話,一直扭頭看着窗外的白岑琳轉過頭來,極為認真地看着他問:「她怎麼不一樣了?」
「我是說,她在我小叔心裏和別人不一樣,任何人甩臉子給我小叔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只有一個人不用。」
「看來,他很愛她。」
對此,陸夜白擰了擰眉頭,然後才說:「何止是愛!簡直是愛到了骨子裏。」
愛到骨子裏……
這種形容,不像是陸夜白會說的話,畢竟,他和凌薇雪之間,白岑琳從來沒有看到過明顯的火花。可是,他卻對陸戰北和顧淺淺的愛情,用了這樣一句話來形容。
到底是怎樣的感情,才會讓他如此感懷深觸?
白岑琳轉了轉手裏的刀叉,突然鼓起勇氣問他:「你呢?是不是也還愛着她?」
「嗯?」
見他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白岑琳倒也沒有迴避,笑說:「初戀情人不是麼?」
「……」
莫名來的一句話,徹底問住了陸夜白。
倒不是他心裏對這個問題沒有答案,只是,他不知道原來她這麼介意這件事。
想了想,他還是沒有回答她,只問:「你介意這個?」
被問到了,白岑琳覺得很尷尬,於是調整心情之後,她說:「我有什麼好介意的?要介意,也該凌三小姐的事。」
相識多年,白岑琳幾乎不在他面前主動提到凌薇雪,沒想到今天居然特意提了,而且,加上白天的那一次,算是主動提了兩次。
陸夜白說不好這種不同代表着什麼,但,他心裏的話,他也很想告訴她:「她介意我是不理會,但你介意的話,我就……」
原本還低垂的眼光向上,白岑琳看着他的臉,問:「你就怎樣?」
「我就會跟你仔仔細細地說清楚……」
白岑琳:「……」
「那麼,你介意嗎?」
「我……」我介意!
但我應該用什麼樣的立場來說我介意?
白岑琳定定地看着他墨玉一般的眼,良久,她笑了一下:「我不介意,只是好奇問一句……」
「所以,我不用解釋了對不對?」
聞聲,白岑琳沒有再回答,只微笑着拿起刀叉,優雅地吃起了她面前早已冷掉了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