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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公辰跟同僚們討論了文馨和文浩的情況。
沒辦法,這是必須公開討論。
因為裏面涉及到太多不合常理之處,也有太多的疑惑需要解決。
多人討論,各抒己見,之後,申公辰發現,大家都比較認同他最早的推測——文浩的血脈來自父系和母系,文馨的血脈來自父系。
因為這個推測符合數學邏輯,也符合他們對血脈的理解和認知。
但老問題還是沒法解決——地球不應該有白王血脈的父系血統啊。
當年送出去的是個女嬰,根本不可能出現父系血脈嘛。
假說很有道理,但這關鍵的環節,卻始終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至於請示白王,進入白王殿,用白界之劍來測試,這是大家都認同的。
真血司南從來沒有出過錯,但並不意味着永遠不會有錯。
萬一,兩人身上是跟白王血脈相似的血脈呢?
真血司南其實也不是絕對精準的。
最精準的永遠是白界之劍。
這是來自白界的神器,只有來自白界的白劍之血才能推動。
所謂的白王血脈,其實就是白劍之血。
這是得到白界本源加持的血脈。
真血司南因為原理等等問題,可能會出錯,但白界之劍絕對不會錯。
這事自然必須去請示白王。
申公辰作為倡議人,恭敬的走入白王殿,跪在了殿前。他把這一路的遭遇,以及血脈的怪事都說了說,並且請示白王,請求用白界之間來測試。
老邁的白王靜靜的聽着,渾濁的眼眸里似乎露出了一些疑惑。
「我想看看那兩個孩子。」
白王說話了。
數百年來,都沒有說話的白王,今天再次說話了。
大家都還記得,上次白王說話,還是追溯到送女嬰離開的時候。
而今天,白王說話了,因為兩個血脈充滿着疑惑的年輕人。
由此可知,白王對此事是何等的重視。
申公辰叩首,退下,然後一路飛奔的找到了文馨好文浩,激動的道:「白王讓你們倆過去。」
「好呀。」
文馨和文浩兩人一塊前往白王殿。
在白王殿的腳下,申公辰就停住了腳步,說道:「白王要見的是你們兩位,沒有說見我。我不宜登階過去。你們倆沿着台階往上走,走到宮殿前,然後進去就可以看到白王。白王是守護人類的英雄,也是白玉城億萬人敬仰的存在,大概率還是你們的先祖,所以,恭敬一些,尊敬一些。」
文馨和文浩點點頭。
兩人雖然愛折騰,但又不是傻子。
這白王明顯不簡單,不是凡俗。他們兩個小半聖,豈有不恭敬的道理?
兩人並不是那種目中無人、鼻孔朝天之輩。
他倆小心翼翼的登上台階,一路往白王殿走,登了數千個台階,終於來到了白王殿前。
殿門開着,但外面卻看不清裏面的情況,用力的看過去,卻也只能看到空蕩的宮殿深處,似乎有個人影坐在王座上。
兩人深吸了一口氣,先後踏入了宮殿。
跨入宮殿的一瞬間,視線頓時就清晰起來。
這是一座恢弘而又簡約的殿堂,空蕩蕩的,幾乎沒有擺設,只在宮殿的深處有一個王座。
王座上,坐着一個佝僂的老人。
他帶着王冠,但頭髮早已經稀疏,露出了光禿禿的頭皮;他的肌膚褶皺如同老樹的樹皮;他的眼神渾濁,像是已神志不清;他的身體衰弱,乾枯,就如同冢中枯骨。
這就是白王?
這樣的可憐形象,跟兩人預想的完全不同。
在他倆的預想里,白王大約是個威儀,充滿着霸氣的人,結果……
白王就靜靜的坐在王座上,渾濁的目光望着兩人,他的手裏握着一柄劍。
那是一柄看上去就極為不凡的劍,有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奇,仿佛蘊含着某種超乎想像的力量。
文馨和文浩對視了一眼,然後朝着白王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