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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納餘慶,嘉節號長春。」
千萬別小看這短短十個字,它可是歷史上第一幅春聯,相傳出自於五代後蜀主孟昶之手。
劉景前世因為懂書法,每到過年之時,單位里求他寫春聯的人特別多,隨隨便便就能寫出三五十幅來,不過如今身處漢世,他認為最合適的還是要屬這首《孟蜀桃符詩》。
次日除夕,一大清早,劉景就將桃板春聯掛在自家大門兩側,令往來的劉氏族人頗感好奇,然而效仿的幾乎沒有。孟昶身為一國之主,都沒能令春聯風行,他就更沒這個本事了。
劉蟠從外歸來,乘車經過劉景家門,瞥見桃板春聯,不禁「咦」了一聲,下車來到近前。
劉景得到宋谷的通報,趕緊出門與之相見。
劉蟠拉着劉景的手,笑道:「『新年納餘慶,嘉節號長春。』寫得真好。桃木本是厭勝之具,仲達卻用來書寫喜慶之言,也算是別出心裁了。」
說到這裏,劉蟠頓了一下,又道:「此語可是取自《易傳·坤》:「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
劉景微笑頷首,心道原來還有這樣的典故,他只知這是歷史上第一幅春聯,其他的就不知道了。開口邀劉蟠道:「從兄若無要緊事,就隨我進去坐坐吧。」
劉蟠搖頭道:「今日不行,我之所以從外歸來,便是接到奴僕稟告,家妹攜子回來了。」
劉景心思一動,說道:「我記得從姐好像嫁於羅縣寇氏。」
劉蟠頷首道:「沒錯。」
劉景問道:「從姐之子叫什麼名字?」
劉蟠不解劉景為何要問一個孺子姓名,回道:「家甥名叫寇封。」
劉景心道果然,寇封就是日後劉備的養子劉封。
劉封武藝高強,氣力過人,是一員難得的猛將,可惜隨着劉禪的降生,他的地位變得極為尷尬,連諸葛亮亦慮其剛猛,怕劉備死後難制,以其逼反孟達,拒援關羽為由,勸劉備除之。
送走劉蟠,劉景乾脆也不返家,直接前往塢北劉宗家走訪。
劉景被守門家奴引進門,沒行出多遠,便聽到一陣爽朗笑聲,身量一般、卻甚有威儀的劉宗大步流星走來,說道:「仲達,我還以為你昨天就會登門,害我足足等了一晚上。」
劉景笑道:「剛回來事情多,一時抽不出身,這不今天一清閒下來,就到從兄這來了。」
劉宗又是一通大笑,拉着劉景直入後庭堂中,對身邊的監奴道:「我與仲達談話,除了族中長輩到訪,其餘人一律不見。」
「諾。」監奴領命而去。
待酒熱好,劉宗將兩名僮僕遣出,起身親自為劉景斟了一杯酒,說道:「仲達,這一杯酒,我敬你。沒有你,何來這月入百萬錢的買賣?」長樂居開業半年,收入近千萬錢,平均每月都在百萬錢以上,可謂日進斗金。
劉景舉杯笑道:「我們自家兄弟,何必說這些見外話。」在他眼中,名聲比錢財重要百倍,像現在這樣最好,什麼都不必管,就坐收四成之利。
劉宗仰頭一飲而盡,說道:「自飲過仲達醉鄉居之酒,便再飲不得其他酒了。」又道:「對了,仲達,我聽外面傳聞你訂購了十餘艘大船,可是真的?」
「確有其事。」這沒什麼好隱瞞的,劉景大方的點頭承認。
所謂南船北馬,在南方,船比馬更有用處,他手中錢多得是,訂購十五艘大船已是頗為克制,若不是怕引起張羨的警惕與猜忌,規模恐怕還要再翻一倍。
劉宗一臉不解地問道:「仲達為何要訂購這麼多大船?」
劉景答道:「我準備等船建好後,組織船隊北上襄陽、南下下交州。」
劉宗聞言更加疑惑了,往來南北,一兩艘船足矣,十餘艘大船,最少也要二三百人驅動,光是養活他們,每月就需二三十萬錢,怎麼看都是賠本生意。
劉景笑而不語,如果只計較於眼下,自然是賠本生意無疑,不過他這是為未來積蓄力量,如今所有付出,終有回報的一天。他相信,那一天不會太遠。
午後,劉景從劉宗家裏出來,才回到家,便不斷有訪客臨門,他只好拖着昏昏沉沉的頭顱疲於應對,直到晡時,即將吃晚飯,訪客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