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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流水,轉眼又過一月,已經是盛夏了。
高務實回到桂林,在這一個月里,把積壓的文牘全部處理完成,還順手參劾掉一個私用驛站馬車的按察使(史實,《神宗實錄》裏這年真有按察使因此倒台),因為其他不法、不謹而被高務實參劾掉的官員也有六七名,總算讓他這個按台沒有白干一年,回去不好交差。
黃芷汀送高務實到桂林之後,呆了幾天就回了思明府,她畢竟也是有正事的人,不好長期在外耽擱。
她走的時候自然是萬般不舍,見慣了戰場生死的黃大小姐當時竟然淚眼婆娑,看那模樣,就算忽然說不走了,狼兵們也是不奇怪的。
幸好這次帶的狼兵私底下都知道大小姐跟高按台之間有些不同尋常,一個個把頭低得就差塞進褲襠里去了,算是勉強維護了一下大小姐的威嚴。
高務實沒有說太多的話,他雖然有不錯的口才,在這種時刻反而不太願意宣之於口,只是簡單的跟黃芷汀說了兩個字:「等我。」
黃芷汀的眼淚其實也就是被這兩個字帶出來的。
各項事情該辦的都辦得差不多了,高務實又不像張任一樣有興趣自己種紅薯,每天除了按時「上班」,就是接收京華集團從各地送來給他批覆的請示。
他近期也沒有做太多的調整,只有一件事算是新的指示:他命高琦以泉州港為基地,派人逐步查探魍港極其周邊地區。
魍港,也稱北港,亦作蚊港,位於後世台灣省的嘉義縣布袋鎮,在台灣中部北港溪下游一帶。明朝時期,一度以「魍港」代稱台灣。魍港也曾是海商及漁民來往台灣島、澎湖列島、浙閩地區的重要港口。
如果從泉州出發,只要直接往東南方行船即可抵達,且中途幾乎正好經過澎湖列島。
台灣島在中國歷史上很長一段時間都處於默默無聞,少人問津的狀態。春秋戰國時期大陸稱台灣島為「島夷」,秦朝時稱台灣島為「瀛州」,三國時,稱其為「夷州」。
到隋唐宋元時則主要稱其為「琉球」,這期間大陸與台灣的聯繫更多是民間漁民或出海活動的人經常到訪,此時台灣本島上除了極少數來自大陸的人移居外,還有一些途經此處短暫居住的人,而更多的居民則是台灣島上的土著居民。
到了大明時期,後世的各類專家們估計,台灣島上大約住着十萬左右的土著居民,他們過着原始部落生活,散居於全島三萬六千平方公里的土地上。
明朝中期以後民間對台灣的稱呼很多,如「雞籠」(指台灣北部)、「北港」(即魍港,台灣西部沿海的通稱)、「大員」、「台員」、「台窩灣」(指今台南安平地區附近),官方稱為「東番」,萬曆年間,大明官方開始啟用「台灣」這一名稱。
雖然歷代大陸朝廷對台灣的管理屬於鬆散型,但也並不是完全放任不管。宋代由於海上貿易有了進一步發展,所以大陸與台灣的接觸多了起來,到南宋時,政府還派兵屯戍於澎湖,管理台灣。
元代則設立了澎湖巡檢司,這時到台灣移民的百姓又有所增多。
到了明代時,明朝初期仍設澎湖巡檢司,直至洪武二十年,因實施海禁而廢除,並把居民遷到漳州、泉州一帶。嘉靖四十二年,因為考量沿海治安等因素,復設澎湖巡檢司。
不過總體而言,由於大明此前實行海禁政策,沒有對台灣進行有效管理,使這裏成為一些海盜走私集團的避風港和活動基地,其中比較有名的就有林道乾、林鳳,原歷史上還將有後來的李旦、鄭芝龍這對義父子。
高琦在閩海擊敗的,就是林鳳爭奪呂宋失敗後的餘部主力以及海盜聯盟。
哦,其實台灣現在在歐洲人那邊也有另一個名字,叫做「福爾摩沙」。這還是嘉靖二十二年的舊事,當時葡萄牙人在開船去日本的路上,偶然經過台灣海峽,意外發現了一座美麗的島嶼,他們就將這座美麗的島嶼稱為「福爾摩沙」(formosa),「福爾摩沙」就是「美麗之島」的意思。
不過,葡萄牙人雖然發現了「美麗之島」,卻並未佔領這座島嶼——葡萄牙人口有限,台灣島上的原住民也很少,對於他們而言,其實沒有什麼價值。
隨後的歷史,如果高務實這隻小蝴蝶不出現的話,就應該是荷蘭人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