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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這個主意明顯不具備可行性,皇子的出生在大明的宮廷制度下根本不可能作假,朱元章在這方面有很嚴格的規定,後來嘉靖時期還增補過一次,更加沒有任何可以鑽的空子。
想想都知道,皇帝臨幸皇后或者妃嬪乃至於宮女的時間都是有明確記載的,其甚至還要根據被臨幸者的月事來做比照,以確定懷孕的時間,其餘的各種相應制度也一樣應有盡有。
朱翊鈞異想天開的想要用外甥冒充兒子,這明顯是一時的病急亂投醫,畢竟按理說他自己是很清楚這些制度的。
高務實琢磨,除非有和這孩子幾乎同時出生的皇子,且皇帝還願意玩一出李代桃僵,否則根本不可能實現。但顯然,這兩個條件都不符合,一來沒有那樣一位皇子,二來皇帝也不可能這樣做啊。
哦,當然,如果真有一起出生的,在出生前後續還可以想辦法愣說是雙胞胎或者龍鳳胎,但既然沒有這樣的情況,自然也就不能操作。
於是兩個人只能繼續想辦法,過了一會兒,高務實提議說,要不就說永寧長公主霜居寂寞,收養了一位棄嬰?
結果朱翊鈞依舊不答應。這次倒不是不能操作的問題,而是皇帝不喜歡「棄嬰」這個詞,覺得給自己外甥這樣一頂帽子非常不公平,讓他十分不適。
高務實只好再想,過了一會兒又提議,說永寧長公主的嫡親三姐、壽陽長公主與自己也算有舊,是否可以請壽陽長公主幫忙,就說孩子是她的,然後過繼給四妹。
朱翊鈞一開始頗為心動,認為這個點子還不錯,畢竟這樣就擺脫了「棄嬰」這個倒霉詞。再加上壽陽公主和永寧公主本是一奶同胞,親姐姐過繼一個孩子給妹妹,這是很常見的事,外廷也不會對此提出什麼異議,簡直完美。
但是兩個人再往下討論了一會兒,發現構想雖然好,但實際操作可能搞不成功——壽陽長公主可不是尋常民婦,雖然其生育問題沒有如妃嬪一樣極其嚴格的制度來隨時監督着,但她大致在什麼時候懷孕了,具體在什麼時候生產,那也還是有記載的。
永寧長公主之所以能悄悄懷孕生產,那是由於朱翊鈞早年親自開了口子,讓她的公主府與別的公主府制度不同,享受了巨大的自主權以方便高務實去和她相會。
總之,永寧長公主身邊的人,雖然名義上還是宮女太監,但實際上早就被高務實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徹底買通餵飽了。這麼說吧,只要公主殿下不是在公主府內陰謀造反,想必這些人連屁都不會多放一個。
而偏偏壽陽公主這邊之前並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所以她前不久還陪同皇帝、太后一道去天壽山祭掃過先帝陵寢呢,其有沒有懷孕好幾個月,那怕是只有瞎子看不出來。
這樣一來,即便侯拱辰和壽陽公主夫婦與高務實的確有舊,也肯定願意幫忙,但由於沒法矇混過關,這想法也只好作罷。
高務實不禁有些頭大。而朱翊鈞這時候自己又提出說,要不這樣吧,這孩子依舊說是你高務實的,不過得把母親換一下,就換成說是你夫人黃止汀,然後再個藉口過繼給永寧長公主——藉口非常好找,朱翊鈞說實在不行就自己下旨提出,你只要遵旨照辦就行了。
按照朱翊鈞的看法,高務實的地位、功勳都足夠高了,這孩子依舊按照高務實的兒子來論而過繼給長公主,那無論如果都說得過去。
再考慮到朝臣們都知道高務實與皇帝的關係,那麼一方面是皇帝心疼親妹妹,另一方面又是皇帝照顧高務實嫡次子的地位,讓他領皇室的門票,也可以看做是拉攏高務實的一種手段,如此就不會太攻擊此事。
皇帝這個提議的可操作性就很大了,原因是黃止汀長期不在京師,而是在南疆坐鎮,一般是年底左右回京與高務實一同過年,在京師只待兩到三個月左右。
於是這就帶來另一個問題,即她生產的時候通常也不在京師,而在定南的所謂「暹羅王宮」——當然實際上就是高務實和她的府邸。
這樣一來,除非高務實自己宣佈,否則朝臣們根本不會知道黃止汀生產的任何消息,那麼她是生了還是沒生、生了一個還是兩個,他們哪裏知道?自然是高務實怎麼說他們就怎麼信。
而恰好,黃止汀近期還真有孩子要生,所以只要在定南把消息傳「對」,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