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在劉文杰身上的時候，李凡幾乎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只知道不停地出手，出手……

    緊接着，林陽承包了醫藥費，讓張龍和劉秦雄攙扶着「傷員」劉文杰去了附屬醫院急診室就診，周銘則趁機跑到外校找他的女朋友廖玲玉約會解悶去了，以遠離5o5這個是非之地。

    最後，5o5宿舍里，就只剩下林陽和李凡兩個人。

    剛上大學的時候，李凡曾經以為，復淡一定像是世外桃源的一所重點大學，這裏沒有歧視，沒有欺辱，沒有排擠，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

    然而，圈內無黨，死亡思想，圈內無害，千奇百怪。

    在這個世界上，無論哪個地方，只要有人，就會有紛爭，就會有矛盾。

    晚上點鐘，劉文杰從醫院打完點滴回來之後，林陽看他模樣確實挺慘挺狼狽的，額頭上包着白色的紗布，還有鮮紅的血跡從裏面滲透出來。

    以後會生什麼，誰也無法預料，但林陽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的劉文杰，確實沒有勇氣和誰打架了。

    因為自己的原因，使得李凡和劉文杰反目成仇，讓林陽一整晚都有些怏怏不樂，安撫好李凡的情緒，確定了劉文杰暫時不會對李凡有什麼報復性行為之後，終於鬆了口氣，然後，林陽獨自一人，疲憊地走出宿舍。

    已經是晚上8點鐘，林陽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校門口附近，開始出現三三兩兩賣煙的小販，他們脖子上掛着那種能合上的木盒子，裏面裝滿了各式香煙，林陽覺得，這些人不論是衣着打扮還是做生意的行頭，都和電影裏舊上海時的形象沒有差別，連臉上的表情都看不出分別，就差沒有直接吆喝「哈德門、老刀牌香煙」了。

    摸了摸口袋，才想起自己出門忘了帶煙，林陽索性花了點錢，和小販買了一包「哈德門」換換口味。

    抽着煙走在街上，林陽看見一個撿破爛的老太太，獨自坐在馬路邊上上休息，她的身邊堆放着撿垃圾用的編織袋。

    來上海也有大半年時間了，但凡天氣不是太冷或者下雨，只要是這個鐘點，林陽經常能在這個路段看到眼前這個老太太撿完了垃圾，一人坐在馬路邊上休息。

    老太太身形適中偏瘦小，銀白的髻梳理得一絲不亂盤在腦後，看着應該有七十出頭，她的腰背挺得很直，身子似乎還算硬朗，雖然乾的是撿破爛的營生，卻常年穿着白色的竹布斜襟褂衫，即使是在夜色中，林陽也絲毫不會懷疑她的白衫乾淨齊整，連她撿垃圾用的編織袋也乾乾淨淨毫不邋遢。

    老太太休息的時候，總是在靜靜地抽着一枝香煙，孤獨、悠然而氣派，正是她的級水平的潔白，和這副帥炸天的叼煙氣派，使得林陽從來不敢試圖給老人一點錢。

    有好幾次，興許是骨子裏流淌着「小說作家」的血液，林陽曾多次猜想過老人的身世，或者幾十年前曾是紅極一時的交際花，或者曾是國民黨軍官的姨太太，不過，林陽可以肯定的是，她以前絕對過過揮金如土的生活，現在孤身一人，要靠撿垃圾幫補用度。

    林陽也愁地想，老太太要是生病了該怎麼辦？居委會的人會及時現，並上門照顧她嗎？

    遠離喧囂吵鬧，一個人停停走走，想了一路，腦袋裏冒出了許多想法，林陽也終於走到了工作室。

    這個夜晚，工作室里人的不多，只有兩個人在值班，一個是徐州，另一個是小芳。

    當然了，無論是研部的徐州，還是運營部的小芳，甚至工作室其他每一位工作人員，都比林陽要大上幾歲。

    由於上司下屬的關係，林陽一般都是直呼其名。

    瞧着工作室這般懶散的氛圍，林陽很清楚，這樣的工作效率是肯定高不了的。

    經過這一路艱難的沉思，林陽下定決心，要立刻對陽光微博進行大刀闊斧的整頓，整頓的對象不止是網站本身，也包括整個工作室團隊。

    當天晚上，林陽就約齊了自己團隊的全部人馬，向他們說明了情況，並且給出了兩個選擇：「第一，你們現在馬上辭職，這個月工資照，我絕對不會剋扣一分錢押金；第二，未來的三個月，你們每個月最多只能領到2ooo元薪水，每天工作時間是十個小時，每天晚上必須留有3個人值夜班，而且最終是成功還是失敗，我也不知道。我希望你們能夠在三天之內，給我一個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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