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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外面老爺子長聲笑道:「古主席,你怎麼來了?」
一個不怒自威的聲音在笑道:「任老,你的壽辰我是一定要來的。」
笑聲中,二人已並肩走入。
古主席一進來,氣氛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靜,非常靜,非常之靜,靜得連心跳都似乎停止了,陸漸紅不由也屏住了氣息,小氣都不敢喘一下,這種與生俱來的威嚴幾乎讓人不敢招頭。
古主席微微一笑,道:「大家都來了。」
這時眾人才反應過來,這倒不是他們膽小和怯懦,這裏都是高官,但是那份威嚴卻是令人無法仰視的,只有俯首稱臣的份。
雖然氣氛得到了緩和,不過卻沒有人敢走進古主席身側一米範圍之內,可見古主席的「氣場」有多強悍。
古主席的目光微微一掃,便落在了陸漸紅的身上,點頭道:「漸紅同志也在,很好。」
陸漸紅的心跳不由加快了,不由想起了那天在戲劇院的會面,後背微微有些發涼,他已經感覺到後背濕透了,不過在西裝的偽裝下,看不出什麼痕跡,深深吸了一口氣,竭力保持着自己的鎮定,恭敬地道:「首長好。」
古主席淡淡一笑,道:「你過來。」
陸漸紅覺得腳下的步伐是如此地艱難,這種腳下灌鉛的感覺已經是第二次出現了,不過這一次比上一次要好得太多,雖然還是一點準備都沒有,但有了上一次的經歷,這一次的面對便坦然多了,所以在不動聲色的一呼一吸之後,他便恢復了冷靜,緩緩走了過去。
陸漸紅的每走出一步都牽動着很多人的心,首長的幾名保鏢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萬一陸漸紅有所異動,有可能會毫不猶豫地將其格殺當場。
吳部長心頭的感覺用震驚難以形容其萬一,剛剛總理對陸漸紅猶如子女般的親切就已經讓他心頭狂跳了,心跳還沒完全恢復正常,首長的到來更是直接衝擊着他心臟的最大承受能力,他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直覺告訴他,這一次,他選錯了對手。
陸漸紅在首長身前一米之外停了下來,這是一個適當的距離,既不親近也不疏遠,首長的目光中露出一絲讚賞之色,這個年輕人很淡定,很有分寸。
首長並沒有說話,只是轉身走了出去,這意思卻明顯得很,所以陸漸紅保持着一定的距離,跟在首長身後。
陸漸紅這一出去,裏面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麼大的騷動和異常來,但是從大家凝重的神色來看,陸漸紅的形象忽然變得高大了起來,有的人甚至在想,這小子不會是首長或者總理的什麼親戚甚至於是家眷吧?不過不管怎麼樣,陸漸紅的樣子他們算是記住了。
吳部長卻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炸開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他已經意識到,把手伸到甘嶺絕對是一個錯誤,而不是失誤。不過萬幸的是,事情還沒有發展到無可解救的地步,因為這兩位「大佬」對陸漸紅所作出來的姿態,其目的只有一個——震懾!那是告訴一些人,小動作還是收收。如果是想「殺人」的話,這兩位「大佬」根本沒有必要出面,殺人於無形之中向來是一大特色,所以吳部長判斷,這是在警告他。雖然心頭有些戚戚,不過總比被「殺」了要好。
想到這裏,吳部長稍稍安心,目光不由追隨着陸漸紅的身影出了去,見他跟首長站在院中的桂樹下,也不知道說着什麼。
首長很快也離開了,任老爺子進來了,笑道:「感謝各位同仁過來給我這個老頭子慶生,我已經安排好了宴席,不給面子的儘管離開。」
老爺子的「瘋」勁,大家可都是知道的,再說了,經過首長和總理的到來,誰不想跟老爺子多套套近乎呢?
陸漸紅並沒有去,任家兩兄弟也沒有去,剛剛經歷了兩個高峰,陸漸紅如果去了,別人也不好對待,不熱情吧,人家的關係明擺在這,太熱情吧,一方面怕別人鄙視自己,另一方面,對方還是個小輩,有點拉不下臉子來。
陸漸紅這個時候已經明白了,老爺子完全是在借八十大壽上演了一出「敲山震虎」的好戲,可憐自己還身在其中不自知,被老爺子這個導演帶着入了戲。想想老爺子也真夠能耐的,居然能把首長和總理二人請來當演員,忽然間,陸漸紅的心頭湧起一股強烈的幸福之感,倒不是因為二位領導對他的青睞,倒是因為老爺子的這種舔犢之情。人生最美好的事,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