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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立吸收了天鵝後,怕還有其他狙擊手瞄着這裏,當即將狙擊步槍背在身後,來到另一側,從大樓的背面跳下。
在之前那棟樓時,由於他是被伏擊的目標,所以四面都有狙擊手,無論他從哪棟樓跳下,都會在空中被擊中。現在其他狙擊手很可能都已撤離,這個時候再從大樓背面跳下,是最安全的。
落地之後,艾立就向着邪鴉所在的那棟樓奔去。
與此同時,貓頭鷹正帶着三個狙擊手,從這棟樓內部向上趕。
但他們的速度,遠不及能夠飛檐走壁的艾立。
咔咔咔——
他在那暗紅色的牆壁上奔跑,短短三秒,就已來到樓頂。
邪鴉還在那裏慘叫着。
他身上多處被劃出深可見骨的傷口,他的左眼已經陷進去一個血洞,整張臉上,就像是被燒掉一半的塑料一樣,多處的皮肉都被燒得皺了起來。更有一部分的皮肉直接被燒光,露出裏面大面積的骨頭來。
此時的他,再也無法做出那種譏諷的笑了。
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被魔鬼拋棄的靈魂。
艾立跑上樓頂後,一個空翻,穩穩落地。
正在慘叫之中的邪鴉看到樓頂突然出現的一人,頭戴連衣兜帽,半張臉遮在兜帽的陰影里。露出來的半張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雙臂的末端,不是手掌,而是兩副近兩尺長的滴着血的爪子。
整個人給人一種冷酷嗜血冰冷至極的感覺。
在這種情況下,自己絕對是有死無生。
不過求生的本能讓邪鴉伸出左手,按上了通訊器的開關。
但他剛要說話,艾立突然一躍而起。
一步就躍過了十多米距離,右爪一揮。
唰——
那邪鴉按在通訊器開關上的左手頓時高高飛起,一道鮮血在陽光之下,閃着晶亮的葡萄酒一樣的光芒。
邪鴉張嘴就要慘叫,但慘叫聲還未發出,刷——
他脖子就被劃開,聲帶被劃破,嘴裏只發出了類似冒炮一樣的咕咚聲。
艾立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邪鴉一眼,身上一根觸手伸出,將從空中落下的邪鴉手掌捲住,瞬間便吸收乾淨。
邪鴉痛不可當,在地上翻滾着,嘴裏不斷發出咕咚聲。眼裏充滿了驚恐。
在此時的他看來,眼前的人,就是殺神,就是魔鬼。
在這樣的魔鬼面前,自己只有恐懼,只有死亡。
巨大的痛苦,讓邪鴉的精神面臨崩潰。這樣的痛苦實在難以承受,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雖然他聽說過一句東方的古話:好死不如賴活着。
但是當活着已經賴到這種地步時,恐怕沒有幾個人還能撐下去。況且就算他撐下去了,被人救回去了,又能怎樣?就這樣不人不鬼地活一輩子?
與此如此,還不如現在就去死!
他勉強掙扎着,爬到艾立腳前,想要說什麼話。
但是他一開口,喉嚨里卻只發出輕輕的咕咚咕咚的聲音。
他用自己唯一完好的右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意思是:殺了我……
但是,艾立面上沒有任何表情,緩緩退到了一邊,靜靜地站在電梯機房旁邊那個陰暗的角落裏。
邪鴉瞬間就明白了,艾立這是想用「圍點打援」的戰術。
「圍點打援」戰術,最開始是在戰爭中使用的戰術,後來將其引申到狙擊戰術層面。就是先讓一個敵人失去戰鬥力,然後埋伏在他周圍,等他的戰友來救時伏擊他的戰友。
艾立此時就是想等其他人來救邪鴉時,伏擊他的戰友們。
想到這裏,邪鴉終於明白他為什麼要割斷自己的聲帶了。這樣的話,自己就無法警告隊友了。
好可怕的敵人!
邪鴉也算是有點血性,在這種時候,他腦海之中一個念頭逐漸清晰起來:一定要想辦法警告隊友,不能讓他們中了圈套。
但是,當他這個念頭剛剛閃過時,就看到對方那半張沒有任何更讓臉。雖然兜帽遮擋了他的眼睛,但邪鴉似乎能從那黑影之中,感受到那雙眼睛裏的冰冷。他感覺到,只要自己有什麼進一步動作,他一定會讓自己更痛苦。
當然,邪鴉不會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