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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崢這種惡人的捕獵場,此去必定會有所斬獲,所以無論如何梁家都會插一腳。
知道雲崢要去幹什麼的只有張方平和彭蠡先生以及陸家的老祖宗,笑林發現雲崢在積極地儲備火藥,甚至的精煉火油,就知道這裏面一定有大文章,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傳訊的,寒林那個陰鷙的傢伙第一時間就到了雲家,話都不說,雲崢走到那裏,他就跟到那裏。
就連雲崢去找張方平談話,他也抱着一把劍站在邊上,弄得張方平一臉的怒氣,卻又無可奈可,憐憫的拍拍雲崢的肩膀說聲保重,就什麼都不說了。
他自己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黃胄設伏將彌勒教的人除過葛秋煙在逃之外都抓住了,興奮之下的黃胄將彌勒教的人廢掉了四肢,用鐵鏈子穿過琵琶骨,準備解送京師,並且滿世界的宣揚自己的無雙戰功,一時間變成了成都府最大的英雄,現在就等着提刑司勘驗過功績之後,就能升官了,不管是漫天飛舞的邸報,還是張方平上書給朝廷的奏章,亦或是民間的傳聞,甲子營都被有意無意的隱身了,說出去也沒人信,爛泥一樣的武勝軍能殺掉趙三炮?
沒人信啊,甲子營非常的失落,瞅着永興軍趾高氣揚的接受成都府士紳的探望,再看看自家軍營冷冷清清的,出門的彭九回來嚎啕大哭,認為將主和兄弟們的功勞被狗日的張方平給抹殺掉了,梁楫紅着眼睛準備去找黃胄這個無恥小人拼命,於是,兩個傷口還沒有長好的傢伙被雲崢抽了一頓鞭子,甲子營這才安靜下里,這就是雲崢要的效果,現在不但成都府的人不相信這事和甲子營有什麼關係,估計彌勒教也不信,在這個時代一個悍匪被廂軍消滅掉那是最大的恥辱。
所有人似乎都忘記逃掉了一個葛秋煙,而這個女人逃掉的後果就是黃胄滿門四十六口在一夜之間被人滅口,黃胄自己也在會成都府的路上被一隻流星錘錘斷了脊梁骨癱瘓在床上,聽到自己家人的死訊之後一口氣沒上來,就氣絕身亡。
張方平請寒林他們出手,終於在大佛寺抓到了葛秋煙以及他們的同夥一十四人,寒林用了雲家的火藥,所以戰鬥的過程非常的無聊,寒林現在沒時間理會彌勒教,把十五個腦袋割下來送給張方平之後又進了雲家。
很不服氣的梁楫和彭九在知道黃胄家的事情之後,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就歡快的去給喝酒了,將主說的沒錯,官職和錢這兩種東西天生就犯沖,你只能要一種,兩種一起要的下場就是黃胄的下場。
對廂軍來說,沒什麼比錢這東西更加實在的了,如果要他們選擇,也只有銅錢和土地這兩個選項,他們的選項里沒有升官這個命題。
寒林來了之後,笑林就去了花娘那裏,雲崢在書房靜靜地看着書,忽然放下書本對吊靴鬼一樣的寒林說:「你看着我沒錯,但是也不能晚上跑到我夫婦的臥房頂上去吧?你也知道,我們都年輕,還沒有子嗣,晚上難免會有些不好的聲音傳出來,你就不怕損傷自己的道心?」
寒林扳着那副死人臉道:「看住你就是貧道最大的道心所在,又死了快兩千人,貧道出門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兩千人就命喪黃泉,盜匪的死傷那是活該。
可是黃胄全家以及那些無辜的永興軍軍卒的死,應該在你的預料範圍之內,為何不點明?拿人當替死鬼,這是你一貫的做法。
雲長生,你確實可以長生,因為總有人替你去死,你智慧過人,就該承擔更多的責任,而不是站在岸邊看着別人在洪流里掙扎活命,不管是儒家經典,還是人性都不允許你這麼做。」
雲崢笑道:「可是那樣的安排很合理啊,甲子營需要的是錢財,都是一群叫花子,有點錢買糧食,不至於餓肚子,買衣服不至於光腚,其餘的事情哪裏敢想。
你在指責我,怎麼不去問問黃胄和張方平,他們當初可是不允許甲子營出現在功勞簿上的,遂了他們的心意,大家都各取所需,有何不好的。至於死人,這個世界每時每刻都在死人,好些還是你親自經手的,看開些,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寒林並不是悲憤於黃胄的死,而是悲憤雲崢的惡毒,這個表面上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年,揭掉那層皮,底下就是食人的惡魔。
可是不論自己怎麼對別人解說,都沒人會相信,張方平認為雲崢殺伐果斷,並且不計較名利,彭蠡先生認為自己的弟子悲天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