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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來繞去,還是想要勸和。」楊華忠道。
「老三啊,爹就跟你實話說了吧,你說的那些理兒,我都懂。」
「我也要告訴你,咱身為男人,心胸是得開闊,是要包容女人的胡攪蠻纏,我對你娘,包容了一輩子,要不然她會養成如今這副臭脾氣?」
「可咱男人,也有不能包容的事兒,眼睛裏也揉不得沙子!」
說到此處,老楊頭抬手指了下自己的頭頂:「這個地方,不能綠,哪怕葉片那麼大一片綠都不能有,你可懂?」
楊華忠哭笑不得。
「爹,這事兒要咱跟您這說多少遍呢?我娘壓根就不是那種人,何況她也那麼大年紀了,你這……這不是說笑麼!」楊華忠道。
老兩口之間的誤會,其實通過楊華忠和楊華梅,早已傳遞給了對方知曉。
但現在的問題是,兩邊都知曉對方在意啥,卻兩個人都不願意做先退步的那個。
「有你們兄妹在中間跟喇叭似的傳話,你娘心裏清楚我介懷的是啥!她要是有點自知之明,要是還把我這個男人放在眼底,她就該自個回來,避嫌才對!」老楊頭手指敲擊着桌面,忿忿道。
楊華忠道:「我娘是婦人,面子薄,這事兒還得爹你……」
老楊頭突然低吼了一聲:「她是個婦人就要臉,我是個爺們這臉就是別人的鞋底板?」
楊華忠嚇得都不敢吱聲了。
老楊頭灌了一口茶,把手裏的茶碗重重頓在桌子上。
「她要回來,就自個回來,想我去接?那就甭回來,橫豎這一輩子也快過到頭了,也過夠了!」
老楊頭月餅也懶得吃了,起身氣呼呼往堂屋門口走。
走了幾步又折回來,撈起桌上落下的旱煙杆子插在腰間,「這旱煙杆子不賴,你有心了。」
這旱煙杆子是前兩天楊華忠專門給老楊頭買的,原來那根舊的,老楊頭喜歡,也留下了,這下老楊頭有兩根旱煙杆子了。
「只要爹喜歡就好。」楊華忠笑着道。
老楊頭點點頭:「喜歡,我先回老宅去了,你們也早些歇着,至於你娘那邊,你們也別操心了,她那脾氣就該好好挫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