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被子裏的身影翻過了一圈,隨後就傳來起伏平穩的呼吸聲。
白曉生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很長很長,長到把夢拍成電影,也要花上三十年,拍成三萬多個小時的巨長篇電影,幾萬部的那種。
美好幸福的童年時期,孤獨痛苦的少年時期,以及波瀾壯闊的青年時期。
英年早逝的父母,忠心的死黨,無疾而終的初戀,不歡而散的前妻。
一切的一切,在夢中不斷的上演着,如同彩色畫卷,不疾不徐的緩緩展開。
那是一段無聲的悲喜劇。
這讓在夢中的白曉生有些緩不過氣來。
每一段時期的夢,都是那麼的真實,真實的仿佛就在昨日。
仿佛,那不是夢,也不是電影。
那就是真實。
然而,不論是夢,還是電影,終有完結的時候。
這部電影的終結曲,就是停留在那顆飛逝的子彈上。
或許因為是在夢中,射來的子彈在白曉生眼中很是緩慢,緩慢的似乎能隨時躲過去。
但是,他眼睛只是瞪着大大的,顫慄的恐懼感如同一層層的電網,麻痹的他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
子彈從眉心進入,從後腦勺穿出,炸起一連的
對方突如其來的背叛,以及自己難以置信的面容。
「不!」
一聲尖叫,從床上飛揚起來,從這層樓上四散傳播出去,驚醒了窗外落在電線杆上的小鳥。
一位拄着拐杖的老爺爺,經過這層樓房的時候,聽到那聲滲人的尖叫聲,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往外走去。
老年人一邊不停的搖頭,一邊嘴裏囔囔着:「唉,本來是多好的姑娘,自從父母去世之後,現在咋就成這個德性了呢?唉…」
尖叫過後,被子瞬間被掀開,露出一張蒼白的臉蛋。
這張玉顏雖然說不上傾國傾城,但絕對也算是出水芙蓉的溫婉精緻了。
雪膚如凝脂,領頸如蝤蠐,鮮齒如瓠犀,螓首點蛾眉。
潑墨山水畫中的如玉美人,說的就是這種。
上半身披着一層薄薄白色被子,露出細嫩白皙的肩頭,更顯得有些楚楚可憐。
就這樣一個看似應該是溫婉性格的如玉美人,本應是漆黑如墨的披肩長發,但卻出乎意料的讓人失望。染得一頭五顏六色的大波浪捲髮,還有不少髮絲向外呲起,更是因為睡姿不雅的問題,弄得和個雞窩樣的亂成一團糟。
就這染得五顏六色的頭髮,在旁人看來肯定是個不良少女,小太妹。
她瞪大好看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景物,眼神中透着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掙扎感。
似乎這是曾經很是熟悉的房間,照理說應該老老實實的待在記憶的角落中,化作一張泛黃的立體相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