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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所有的奢華生活早早就遠離了玉山書院。
清晨,當鐘聲響起,曾經的紈絝們一人拎着一個鐵皮桶來到灶房拎熱水好回去洗漱,就是倆王爺也不例外,每人拎着自己的小桶一邊說着今天的安排,一邊琢磨着怎麼到雲府再大吃一頓。從古到今,學校的飯食就沒有好吃的,玉山也不例外,雖說學校里的紅燒肉還是比較有名的,至少那些蹭課聽的窮學生花兩文錢就可以到食堂買一份肥膩膩,紅通通的紅燒肉,聞着味道就陶醉其中,驚為無上美食。有些還捨不得吃,用竹筒飯盒裝起來,帶回家好全家享用。
雲燁沒有因為他們不是書院的學生就刻意漲價,他其實很享受這個過程,紅燒肉進了窮學生的嘴,比進了李二的嘴更讓他歡喜。
尉遲寶林現在開了竅,也不知火炷是怎麼教的,雖然和李泰,李恪沒法比,也比不上長孫沖,李懷仁,比起孟不同這些敗類卻也綽綽有餘,寶林最喜歡吃書院的紅燒肉,每次也給火炷兄妹帶一份,最常見的情景就是三人爬石桌上一起高高興興吃飯的場景。這或許是他們自己的幸福,雲燁沒有上前打擾的習慣。
有紈絝的家長前來探望,無一例外的被老牛拒絕了,在老牛面前還真沒有幾個敢撒潑打諢的,軍事化管理,這一直都是老牛在幹的事,他認為,既然書院裏幾乎全是將門子弟,就應該懂得普通的軍事常識,他老人家閒着也是閒着,就時不時的就給學生灌輸軍事常識,別說聽的人還很多,常惹的李綱直撇嘴。
全書院都是統一的服飾,天青色的麻衣,麻衣很便宜,天青色的染料很貴,這一直是李剛詬病的地方,說完全沒必要把衣服染成天青色,染成藍色或者黑色就足夠了,至少可以省下一半的錢財,他看不習慣雲燁的大手大腳,常拿顏回的「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也」來教育雲燁。
天哪!你老人家每天需要雲家的美食,需要雲家的美酒,吃得滿嘴流油,喝的東倒西歪,還經常說:「老夫年已七旬,可以隨心所欲,不逾矩。」你叫我讓這些小子穿下人穿的藍衣黑褲,他們不造反才怪,這天青色就可以把他們和農夫有效的區別開來,穿在身上可以說自己是在趕潮流,不是家裏窮,穿不起好衣服。
雲燁正在盤算把書院門前的土地買下來,做一個球場,每天的軍事操練也太枯燥了。一群大小伙子關在院子裏,他都能聞到荷爾蒙分泌的氣息。不疏導一下,會出問題。
火炷急匆匆的跑過來:「先生,先生不好了,有鄉民跑過來,還拿着鋤頭,扁擔說是要找書院裏的畜生算賬。」
壞了,雲燁最擔心的事發了,是誰壞了人家的女兒現在事主找上門來了?
急匆匆的來到書院大門,卻見四五十個衣衫襤褸的鄉農正圍着李綱訴說着什麼,老李面色發青,看來氣得不輕啊!
「誰是事主?有話對我說,不要圍着老人家,老人家但凡傷着一點皮肉,你們的命賠不起。」這話一說完,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鄉民不敢說話了,李綱卻指着雲燁說:「你教的好學生。」
雲燁哭喪着臉,心說;「我的學生不就是你的學生嗎?您還是山長呢。」
「鄉民好好的一頭驢,被你的好學生硬生生殺了,如果取肉也就罷了,只取了一隻驢蹄是何道理?」老李義憤填膺的說。
雲燁差點從台階上掉下去,原來是一頭驢,不是把人家閨女怎麼的了。
陪着笑臉對李綱說:「老大人息怒,小子這就賠一頭驢,您千萬不敢氣壞了身子。」
「這豈是一頭驢的事,只能說這些學生中間有道德極度敗壞者,不憫生靈,不恤百姓,隨心所欲,肆意妄為,老夫就在這裏看你如何處置。」
老李說的是對的,這的確不是一頭驢的事,這也的確和道德有關。
轉身問後面的書院學生:「你們中間有誰幹了這件事,自己站出來,會從輕發落,」
沒人言語,雲燁有些奇怪,書院的學生都是功勳世家出身,沒有誰會在乎一頭驢子,根本不會有誰會對驢蹄子感興趣,出了這件事,沒有人會把一頭驢當成一回事,只要問了,是就會有人承認,事後被查出來,里子面子都丟沒了,這才是這些紈絝不可原諒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