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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用懷疑的眼神看了蕭澤一回,蕭澤卻笑道:「你可別多想,我也就是能替你把頭髮攏攏整齊,再多就不會了。」
杜衡白了他一眼,低聲嗔道:「誰多想了。」說罷轉身便走回內室,她的梳妝枱在內室,自然得進去才能梳妝的。蕭澤樂顛顛的跟了進去,見杜衡已經在妝枱前坐定,鐧的嬌顏已是雙頰生暈,真是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蕭澤的眼睛可就再也移不開了。
小夫妻對着理妝,蕭澤沒敢再有什麼過激的行動,怕惹惱了杜衡讓兩人的關係倒退,只是規規矩矩的為杜衡梳攏了鬢角有些散亂零亂的碎發……
內室的房門並沒有關上,楊梅也不知道蕭澤也在內室之中,她從外頭走進來,一腳踏入內室房門才發現三爺正在為夫人理妝,楊梅趕緊縮回腳退了出去,杜衡並沒有聽到楊梅的腳步聲,可是蕭澤卻聽的清清楚楚,他見楊梅如此識趣,不免在心中暗自想道,這個丫鬟真不錯,少不得將來賞她一門好親事。
楊梅在外面等了片刻,直到蕭澤從內室走了出來,向楊梅滿意的點了點頭,楊梅這才出聲回稟道:「夫人,奴婢已經請二少夫人在東次間用茶,李嬤嬤正陪着,奴婢瞧着二少夫人臉色不對勁兒,象是憋了一肚子邪火似的,奴婢特來稟報一聲。」
蕭澤正在往外走,聽了楊梅的話便折了回來,皺眉問道:「她要發火自回她的博行園,跑到我們交泰園找誰的不自在,阿衡,你不用理她,我去把她打發了。」
杜衡從房中走出來,搖頭說道:「你去忙你的,我又不是雪堆紙糊的,二嫂難道還能把我怎麼樣不成?」
蕭澤皺着眉頭一臉不樂意,杜衡便又說道:「想來日後這種事情是少不了的,難道你什麼都不做,日日守在家裏替我擋着麼?」
蕭澤聽了這句話,臉上立刻露出了歡喜的笑容,他開心的點頭說道:「好好,全都依你,阿衡,你想怎麼做都行,什麼都不用顧忌,就算你把老天捅個窟窿,也有我替你撐着呢。」這可是杜衡頭一回稱呼交泰園為家,這麼重大的轉變如何能讓蕭澤不興奮異常,這無疑在向他證明杜衡真的願意與他一起生活下去了。
杜衡說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不免粉面羞紅再不說話了。因有楊梅在場,蕭澤又深知杜衡臉皮兒薄抹不開面子,便匆匆說道:「阿衡,剛回來還沒給父王娘親請安,我去換衣裳,你打發了二嫂我們一起去抱朴園。」杜衡含糊的應了一聲,匆匆往東次間走去。
東次間中,身着一襲出門衣裳的孫氏滿臉陰沉倚着炕桌而坐,放在她手邊的茶水連一口也不曾喝,茶水已經沒了熱氣,可見孫氏坐的時間並不算短了。李嬤嬤站在下首肅容而立,杜衡看的出來李嬤嬤正竭力控制情緒,想來應該是孫氏剛才說了什麼極不中聽的言語。
看到杜衡走進來,孫氏也起身,只是穩穩的坐着,可是胸口的起伏卻明顯能看的出來,顯然杜衡的姍姍來遲越發加重的孫氏的憤怒。
杜衡淡淡喚了一聲:「也不知道二嫂會突然過來,慢待二嫂了,請二嫂見諒。」
孫氏冷哼一聲說道:「我哪裏敢怪罪你蕭三少夫人,只求你不給我沒臉就謝天謝地了。」
杜衡淡淡說一句「二嫂言重了」,便在主位坐定,沁芳忙送上剛沏好的香茶,同時將孫氏面前已經冷了的茶水撤下,換了一盞新茶。
孫氏也不吃茶,只冷聲喝道:「弟妹,今日我去恪郡王道賀,王爺和王妃見你和靈兒妹妹都沒去,他們非常生氣,連帶着我都吃了瓜落兒,弟妹趕緊帶着靈兒去王府解說道歉,否則往後見面再沒個好看。得罪了王爺王妃,你這輩子都別想有安生日子……」
今日正是恪郡王府為庶出大姑娘做百日宴,恪郡王妃散出少說也有上百張帖子,可是親自過府道賀的只有寥寥二三十人,恪郡王妃自是大失顏面,可心中卻暗藏一絲快意。本來她就不想給這個庶出女兒做臉面,這樣會越發那個姓袁的女人更加不可一世,不過就是個卑下的宮人,如今抖的竟比她這個正牌王妃還張揚了,得虧皇上沒有批准為她請封側妃的摺子,否則恪郡王妃真不知道自己在王府之中還能不能有立足之地。那個女人剛出了月子,恪郡王蕭經每月便有十多天歇在袁氏的房中,而她這個王妃一個月還輪不上十天。這讓恪郡王妃心中如何能不恨!
恪郡王妃只是佯怒,神色也只是不好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