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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年錦沒答話,只是看了一眼聽溪。
聽溪說:「讓她進來吧。」
管家「誒」的一聲,點了頭又跑出去。
江年錦還在看着聽溪,目光深深,看得聽溪都有些彆扭了。
她聳了聳肩,開口解釋:「聽聽她怎麼說,沒準真有什麼事情呢。」
江年錦湊過來攬住了聽溪,親了親聽溪的面頰,嘖嘖讚嘆道:「你怎麼就這麼大度呢?」
聽溪撇了撇嘴:「我才不是大度,今天要是不趁着我在家弄弄清楚什麼事情,她以後每天都來找你我怎麼防得住喲。你又不是定力很強的人,我不放心。」
&哪兒定力不強了?我這兩天不就沒對你怎麼樣。」
&才不是說這個。」
&你是說我定力不強,沒有堅持每晚都對你怎麼樣?」
&年錦你……」
聽溪語塞,決定再也不要和他說這些有的沒的繞口令。
沈庭歡跟着管家進來了,可能也是因為宿醉,她的臉色特別不好,顯出幾分蠟黃。她一早上也沒有上妝,這樣的她與t台上那個明艷動人的沈庭歡相差太遠了。
但是相比較昨晚,沈庭歡的神智已經清醒了很多。
聽溪也在,她看起來有些侷促,目光閃躲着不敢與聽溪對視。
江年錦讓她坐,她坐下之後一直低着頭不說話。
聽溪見狀,心想也許是有什麼不方便,於是她問了一句:「需要我迴避嗎?」
沈庭歡立馬抬起頭:「不用。」
&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沈庭歡咬着唇,又猶豫了一下。
江年錦失了耐心:「如果沒有準備好,那就下次再說吧。」
沈庭歡急了:「不,我今天一定得說。」
&說。」
沈庭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知道我做了很多傷害聽溪的錯事,其實根本沒有什麼顏面上門來求你們幫我。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
聽溪看到她的手在顫抖。
沈庭歡從沙發上滑落,低着頭跪在了地上,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年錦,文森特太太那個女人把ailey藏了起來,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ailey了,我怕她會有事。」
江年錦一聽事關ailey,一下子擰住了眉,可是他沒有動,氣更不打一處來。
&以為你把ailey帶走,是有了十足的信心可以當好你這個媽,沒想到,你還是老樣子,永遠只顧自己的利益。」
江年錦感覺太陽穴里好不容易淡下去的疼痛又湧上來了,昨夜真不該喝那麼多酒。
沈庭歡一聽江年錦這略帶嘲諷的語氣,眼淚掉的更凶。
是的,她不是個好媽媽。這麼多年來,不止從來沒有當過一天的好媽媽,更是從來沒有將這個女兒放在心上。每次,只有當需要用到這個孩子的時候,她才會想起她……
那天,她勾結羅天賜的事情被蘇聽溪揭穿了,她求江年錦原諒未果被他趕下車之後,沈庭歡一個人在雨幕里走了很久。這不是她第一次遭遇這樣的狀況,也正因為不是第一次,她更加的急於想要擺脫。
心裏的怨念像密密麻麻的小蟲子一樣在一點一點地啃食了她的所有理智,她是那麼恨着江年錦,也恨着蘇聽溪。都是這兩個人,讓她變得這樣的狼狽。
她想,如果可以,她一定要不惜一切來讓這兩個人付出代價……
而就在那萬念俱灰的那一刻,文森特太太吳敏珍的車子在她眼前、在傾盆的雨幕下緩緩的停了下來,停在了她的身邊。
車子濺起的水花撲了沈庭歡一臉,就像是文森特太太曾經打在她臉上的巴掌,給過她的屈辱一樣。
沈庭歡其實從來沒有忘記過,眼前突然出現的這個女人也曾有一刻決絕的想要致自己於死地。
可是,她也清楚的知道,江年錦不要她了,她以後在時尚圈就會舉步維艱。她需要一個全新的靠山,哪怕,這座山曾經想要壓垮了她。
文森特太太的目的很明確,她要ailey,這個他丈夫和別的女人生下的小孩。她說她不能生育,所以想要一個小孩,而這個小孩身上流着她丈夫的血,是他們文森特家族的人,她一定會視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