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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這事兒卻是由不得我們,去年虞兒就該去參加杏園會了,因着……我也不願委屈了虞兒,只是能拖一年還能年年都拖嗎?再拖下去,耽誤的還是咱們虞兒。我想着今年就讓虞兒去,我已和太子內坊局的王總管說好了,讓他在第二輪選花時把虞兒弄下來。」
「老爺說的是。」虞國公夫人就看向林清虞,「虞兒你的意思呢?」
林清虞蹙了下黛眉,起身道,「父親、母親,女兒並不想嫁人。」
虞國公和虞國公夫人相視一眼,虞國公低頭飲茶,虞國公夫人就輕聲問道:「為何?」
林清虞抿了下唇,抬眸道:「說句輕狂的話,縱然是皇帝,也不值我去俯就。我的性子,父親和母親都知道,我不適宜為人婦,為人母。」
虞國公眉頭擰的能滴黑水,要發作,被虞國公夫人按下,笑着道:「母親了解你。可眼下太子選妃在即,虞兒你不得不去,王權在上,縱然你父親是內閣首輔中極殿大學士,那也是皇家的臣子,君命難違,你可懂嗎?」
林清虞點頭,淡然道:「我知道了,不會讓你們為難,我去就是。」
氣氛有些凝滯,林清漣就不敢出聲了。
寶兒戳戳虞國公,給了虞國公一個大笑臉,「爹爹抱。」
虞國公擰着的眉頭漸漸舒展,把寶兒從虞國公夫人懷裏抱過來,「這麼大了怎麼還讓你娘娘抱着,你瞧你弟弟都能跟着爹爹出門訪友了?」
「父親,不是弟弟,是哥哥。」林清玄糾正。
「是弟弟,我是姐姐。」寶兒小腰一掐,據理力爭。
「妹妹別鬧。」林清玄小大人似的哄道。
「我是姐姐。」寶兒不服,拽着虞國公的鬍鬚搖晃,「爹爹,你說誰是姐姐,誰是弟弟?」
「哎呦,小祖宗,爹爹的鬍子都讓你拽禿了。」
虞國公夫人就抱起林清玄,促狹道:「誰長的高誰大。」
虞國公笑着搖搖頭,「夫人你也跟着孩子們添亂,明明先出來的是寶兒。」
「不過相隔一盞茶的功夫罷了,玄兒是男孩子,男孩子要保護女孩子,玄兒做哥哥。」
「嗯,我是哥哥,寶兒是妹妹。」林清玄一本正經道。
虛歲五歲的孩子,做出個大人樣兒來,可把虞國公夫人逗笑了,「咱們玄兒最有哥哥樣兒了。」
「不行不行,誰長高誰大。」寶兒氣呼呼的道,「我要多吃飯,娘你壞,老是不讓人家吃。」
寶兒委屈的癟嘴,趴在虞國公懷裏,撅着屁股對着虞國公夫人,生虞國公夫人的氣了。
「你這小丫頭,真跟娘生氣了?」
「哼!」
逗的一家子都笑了。
虞國公輕咳一聲,對林清虞道:「罷了,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虞兒先去參加杏園會吧。」
「多謝父親。」
三日後,便是杏園會。
這一日,杏院門口,錦繡華車絡繹不絕,都從角門直接駛入儀門內,在儀門內下車,然後坐上肩輿,被抬往第一輪驗身處。
虞國公府,虞國公夫人處理完了家事,正覺耳根兒特別清淨,身後也總覺缺了點什麼,仔細一想,一早上的竟不見寶兒來煩她。
往日可不是這樣安靜的,在花園子裏挖一條蚯蚓都要用花籃子裝了送給她。
彼時,素素哭着跑來稟報,「夫人,不好了,三小姐不見了。」
虞國公夫人登時站了起來,立即道:「何時不見的?怎麼不見的?!」
「有、有一會兒了,奴婢們滿府里找了一遍沒找到才敢來稟報夫人,就怕三小姐是故意躲了起來讓奴婢們着急。奴婢們和三小姐玩捉迷藏,三小姐蒙了奴婢們的眼睛,讓奴婢們這麼多人找她一個,然後就去藏,誰知道這一藏,奴婢們就找不着了。夫人,都是奴婢的錯,您打死奴婢吧。」
素素跪在地上哭的涕泗橫流。
虞國公夫人卻是笑了,「起來吧。我說這小跟路精今兒早上怎麼那麼聽話不黏人了,卻是打了這個主意。她怕是偷偷鑽到虞兒和漣兒的馬車裏去了,她哭一哭,哄一哄,虞兒漣兒什麼不答應她。這事不怪你們,下去吧。」
為確保萬一,虞國公夫人忙讓人備車出門,親往杏園抓人。<!--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