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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如此客氣。」永嘉帝含笑開口。
裴西嶺恭敬點頭,側身請他進門。
裴羨扶着趙瑾隨後。
「母親瞧着精神不大好,可是近日累着了?」她蹙眉瞧着趙瑾的臉色。
「無礙,只是未曾睡好,後頭多歇息會兒便是。」趙瑾無奈開口。
一大早被叫起來,誰能沒點迷糊睡意?
永嘉帝回頭笑道:「岳母想是擔憂你之故,今日回府,合該多留些時候,安她老人家的心。」
他話落,裴羨臉色微妙,但還是點頭應是:「母親掛心於我,是該寬慰她些。」
趙瑾呼吸急促了幾分,面上依然笑着:「皇上客氣了。」
怎麼不是老人家呢?
兒子已經建功立業,孫子都能打醬油了,怎麼不算老人家呢。
永嘉帝笑着點頭,心下卻察覺到了母女倆的微妙異常,回想一番很快便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
他輕咳一聲,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糾結,想找補又怕再說錯話。
他平生的心思都用在了前朝,相處最多的女子除了生母就是裴羨,現在的太后也算一個,並沒多少經驗,要說他有多懂女人心那是假話,方才的「貼心之言」只是下意識想博個好感,誰知弄巧成拙。
婚後頭一回進老丈人家就得罪丈母娘什麼的,可不是個好兆頭。
好在裴西嶺雖然嫌棄女婿,但秉承的為臣理念叫他並不會給皇帝難看,很快便與他聊起了漠北進京事宜。
裴承州兄弟倆也跟着聊了起來,尤其裴承州,聊起漠北,他可太有話說了。
趙瑾與周念慈則與裴羨輕聲說着話,同時觀察着她的氣色,結果很不美妙。
裴羨臉色不錯,但上着妝也瞧不出個具體來,只有眼中些微的紅血絲做不了假,眼下還隱約帶着淡淡青色,顯然是沒睡好。
趙瑾婆媳倆心情更不美妙,連話都不說了。
好在周念慈很快擺脫了永嘉帝是個禽獸的念頭,輕聲解釋:「帝後大婚禮數繁瑣冗雜,拜見太上皇與太后、接見命婦、還要敬告宗廟、接手後宮諸事累些也是常理。」
可以說帝後新婚那幾日假就是為這個準備的。
密集行程再加上新婚夜操勞,不累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