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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諷聲下開口:「長公主咳咳,無故責打草民,可知——」
「可知背後那位身份不凡?」柔嘉長公主語氣不屑,「本宮叫她一聲姑母,她便是長輩,若本宮不認她,她又是個什麼東西!」
陳沐驀然睜大眼睛:「那可是——」
「給本宮往死了打!」柔嘉長公主直接吩咐。
「是!」丫鬟得了命令,下手頓時更重了,抽出腰間長鞭就追着陳沐打了起來。
陳沐本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方才被踹了兩腳連身子都直不起來,只能翻滾亂爬着躲避,卻依舊不敵無處不在的鞭子。
屋裏響起一陣陣高昂的慘叫聲。
片刻後,眼見着陳沐被打得奄奄一息,柔嘉長公主才悠悠開口:「停吧。」
丫鬟收回鞭子,陳沐已經滿身是血,有出氣沒進氣了。
「將他扔去蔣府門口!」
「是。」
很快就來了兩個小廝,迅速將陳沐抬了出去。
趙瑾從屏風後出來,看着滿地狼藉和血,不由搖了搖頭:「這就是普信的下場麼?」
但凡陳沐不這麼上趕着覺得自己能迷住柔嘉長公主,而是光明正大靠着後頭那位打擂台,也能少挨這一頓打。
「是、是吧。」趙永陽也是一臉不明覺厲。
他總算知道柔嘉長公主為什麼要見陳沐了。
這是給她自己出惡氣呢。
不過:「方才陳沐的意思他背後之人是大長公主?您的姑母?」
他看着柔嘉長公主,心下卻已經清明。
如今在世的大長公主,可就只有一個通州的慶華大長公主了。
柔嘉長公主點點頭:「正是本宮那位好姑母。」
「可慶華大長公主年事已高,安分了一輩子,怎得忽然就」
「她自己貴為公主之尊,更是宗室里僅此於成王的高齡長輩,自是身份貴重。」趙瑾道,「只是人到老了,總要為子孫計長遠。」
待她人沒了,子孫里身份最高的竟只有一個得封縣主的孫女。
趙永陽也明白了過來:「慶華大長公主夫家是通州蔣氏,沒落得厲害,官階最高的只有一個旁支子弟,正是化寧按察使蔣政,他卻與大長公主那一支關係甚遠她是該急了。」說罷,他嘆了口氣,「早知如此,為何不未雨綢繆,反倒在老年將至時攪弄風雨。」
「年輕時顧着享受尊榮,在通州那個地界最能滿足她,哪裏會想得到更多?」
趙永陽搖了搖頭,問道:「依長公主方才之言,那蔣政竟也不無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