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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秦王世子與裴承州關係當真就好到了如此境地,只怕他更多是想肅清圖爾內部隱藏的毒瘤。
這樣的不確定因素,留着只會是禍患,說不得便會威脅到大齊。
趙瑾眼神一閃,忽地想到什麼:「托蘭。」
「什麼?那位圖爾四公子?」
「黛莎先前聯絡上了托蘭,想算計玉華公主下嫁托蘭以逼圖爾郡王讓位,托蘭本人並不安分,若此番是他以州哥兒的命為代價,嫁禍圖爾郡王,借我們的刀殺人,也說得通。」趙瑾順勢猜想。
裴西嶺立即點頭:「我會傳消息去南疆。」
「可圖爾郡王殺二哥的動機」裴羨皺着眉頭,話還沒說完就想了起來。
裴西嶺殺進圖爾,破國滅君,前圖爾王是被他一劍封了喉的。
殺父之仇,滅國之仇,拿仇人的兒子來泄憤,實在不能更有動機了。
若托蘭當真是幕後兇手,甚至很難說驅使他對裴承州下手的原因沒有那股恨意在。
想到這裏,饒是趙瑾這樣從不內耗的人也眼含自責:「若我當初沒叫他去圖爾,許便不會有這一遭事」
「我也贊同甚至放任二哥前往圖爾,父親羨兒也未曾反對,若如此說,豈非我們都不無辜?」裴承允道,「該死的是罪魁禍首,而並非我們這些一心為二哥打算的至親。」
本以為只是一場積累經驗的平叛,誰會想到竟還能橫出波折?
圖爾自歸順後便做足了臣服之態,現任圖爾郡王也實在安分,連圖爾亂不亂都是在建文帝掌控之內。
所以即便是裴承允也沒阻止裴承州前往圖爾,只是提醒他多注意防備罷了。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裴承州在圖爾沒有受到多大的惡意——便是有,可頂着建文帝親派的名頭,也沒誰過慣了安生日子敢惹禍上身,唯一錯算的便是他竟被圖爾王室內鬥牽連到,做了筏子。
誰也沒料到圖爾王室會有這樣的膽子,敢堂而皇之將大齊捲入內鬥。
裴西嶺道:「當今已然回信與秦王世子,待查明真相,可先斬後奏。」說罷,他補充道,「我也暗中傳信與我的人,不會叫那人死的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