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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意仰慕權勢、自詡為尊貴的侯府千金的人,如何看得上我一介三品官員的家眷?」
——裴歡顏看不上趙夫人?
這回趙瑾是真的驚訝。
她眼裏的裴歡顏雖說有些小毛病,不過那在她看來無傷大雅,仰慕權勢也不能說是錯,小姑娘的心思罷了,可若說因此看不上自己的外家
趙瑾倒是相信趙夫人的眼光,且過往好像也有跡可循,只是她從沒有認真關注過。
在她的認知里,能有感情甚好、一心為自己的家人已經是幸運之至了,哪裏還有嫌棄的道理。
再加上裴歡顏一直對她很親近,她便只以為裴歡顏是因為趙夫人的動輒訓誡不敢親近,絕想不到這上面來。
倒是能說得通了,從前的趙夫人念着這是女兒的血脈,所以可以視而不見,最多就是不親近,可裴歡顏如今連這點子血脈都沒了,趙夫人自然不會再慣着她。
想到這裏,趙瑾深深嘆氣,倒是她的思維局限了。
看着她的表情,趙夫人就明白了——閨女還是那個傻閨女。
看着八百個心眼子,實則被誰都能糊弄住。
她也沒再說什麼,反正換回來這個親外孫女性子好得很,這就夠了,要不怎麼說到底還是親生的靠譜呢。
她拉着趙瑾說起了旁的,這會兒也到午時了,趙瑾便叫膳房在這裏擺了膳。
正在這時,外頭卻傳來些嘈雜聲,她抬頭看去,正好看到被幾個婆子抬過來的裴歡顏,她倒是當真傷的極重,僅僅是被抬着走了些時候,額間就疼出了冷汗。
一見到她,裴歡顏泫然欲泣:「母親,顏兒好想你」
大抵是心裏煎熬,一向妝容精緻愛漂亮的裴歡顏稱得上素麵朝天了,再襯着慘白的臉和微紅的眼眶,瞧來實在可憐。
「顏兒給母親和外祖母請安,請恕顏兒有傷在身,不能給長輩磕頭行禮了。」
趙瑾微微皺眉:「身子有傷還敢跑這麼遠?」
裴歡顏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母親是關心我嗎?我就知道母親還是念着我的」
趙瑾打斷她的話:「若你能動彈,那就早些搬走吧。」
裴歡顏聲音猛的止住,抬頭隔着淚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正在這時,趙老爺帶着雙胞胎和裴羨也過來了。
裴歡顏的眼神越過前三人,直直落在了裴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