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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的長者。
這種壓力,本質是種尊重。
而這燕仙台多半也與他有關。
只是既然安清有這位在,為何凌波的水妖卻久久未除呢?
如是想着時,忽聽身後有人喊道:
「那位道長!」
是個粗糙的女聲。
一人一貓頓時停步,同時扭頭望去。
煙雨中有一道身影走來。
麻布衣裳,披散頭髮,手拿長刀,沒再裹面了,露出一張有些圓的鵝蛋臉,眼睛黑白分明。
「吳女俠,有禮。」
「巧啊。」
「挺巧。」
「你們來了啊?我還以為你們沒來呢,找了你們半天都沒找到。」
「我們站的遠。」
「我眼神好着呢。」
「比較遠。」
「怎麼樣?好看嗎?」
「大開眼界。」
「嘿嘿……」女子咧嘴一笑,和他們一起並肩往前走,「早曉得你們在看,我也上去玩玩,好教你們見識一下我的本領。」
「見識了足下不少師兄弟,都是江湖高手,已能想像到足下的幾分風采了。」
「他們比我還差一點。」
「厲害。」
宋游恭維一句,頓了一下,又問道:「這塊青石空地倒修得挺好,中間還有陰陽魚圖,怕費了不少人力財力吧?只是為何叫燕仙台呢?」
「嘿!我今天才問了師父!」
「願聞其詳。」
「這可不是人修的?」
「那是……」
「說是以前江湖人將這裏定位大會地址、來這裏參會的時候,這裏還是一塊平土地。開到第二回,便來了一個人,自稱是燕仙后人,說感動於那群江湖前輩的英雄氣魄,願意為他們在此修一平台,以供日後交流比武所用,只願他們感念燕仙饋贈,來往之時上兩炷香就是。」女子說着又回頭瞄了眼那塊江邊山腳的平台,「江湖前輩們一聽,還有這好事,半信半疑就答應下來,於是此地一夜變化一次,每次變了一層,用了七七四十九天,就有了這燕仙台。」
「神奇。」
「我也覺得……」
女子忽然皺起眉頭:
「誒對!你們道士是不是對七七四十九、九九八十一這些數情有獨鍾啊,為何做什麼事總是這麼久?」
「我們多數隨心所欲,不拘這些,是多久就是多久,是多少就是多少。只是世人傳聞時,覺得這些數說來好聽,充滿玄妙,又或是道人自身想用這些數來講給世人聽,又或是沿用了前人習慣,或是別的什麼,所以……」
宋游微笑着說。
「噢……」
女子拖着長長的尾音,連連點頭。
天上的雨沒有斷,她的頭髮早已淋濕,貼在臉上,衣服也濕透了,貼在身上,而她卻全然不覺,只信步往前走着,既不覺得淋雨不好,也不覺得宋游打傘有什麼不好,只是在雨水哪裏惹到了自己的時候,或是晃一晃頭,或是抹一把臉,或是歪嘴吹一口氣,解了困擾,也就罷了。
宋游見狀,不由問了句:
「可要打傘?」
卻只見這女子擺了擺手,笑着道:「江湖中人,自己就是天,打什麼傘……」
那一瞬間的瀟灑,讓宋游看了好幾眼。
腳步都不由得放緩了幾分。
……
青瓦古觀,雨打竹林。
宋游將傘遞還給小童兒,恭恭敬敬:「謝過道友的撐花。」
「道兄說什麼謝……」小童兒將傘收起來,人雖小,說話卻很成熟,「師父年紀大了,便愛待在道觀里煮茶喝,下雨天我們都不出門的,這傘放了好久都沒用,都快放壞了,道兄拿來用一用,還省得我再拿出來淋水了。」
這話聽來實在舒服。
宋游也不由得笑着說:「那便是我與它的緣分。」
「是了……」
小童兒也笑,哪裏還有前幾日在江湖人面前的冷臉了。
只是傘剛收到一半,他又忽然想起: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