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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博倫給出了他的意見。
「你一定要問的話這個也不需要磨吧?一場大雨下來,雨水本身就能把山沖乾淨了啊。」
「詢問打磨辦法山居然能被當成兵刃嗎?」
小崔劍士皺着眉頭開口了。
「這種事情,山怎麼也能當成兵刃要是連山也要打磨的話,要不乾脆用劍氣把山刮一遍?」
「你們就不能說點靠譜的嗎?」
杜乘鋒已經有些麻了,這倆人說的辦法就沒一個像回事的。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木頭人李木匠卻突然開口了。
「要不,伱種樹試試?」
「種樹?」
杜乘鋒不禁一愣。
「這跟磨刀沒關係吧?你怎麼會想起這個?」
「說到山肯定就想到樹啊,畢竟你去的是南邊,又不是漠北。」
木頭人李木匠撓了撓頭。
「更何況真說打磨這種事你既然要把山當成一樣兵刃來打磨,那基本也就等於修復吧。」
「嗯?」
杜乘鋒感覺隱約抓到了什麼。
「你說,修復?」
「是啊,修復。」
李木匠點點頭。
「修復成原來的樣子,又或者修復成能用的樣子,打磨不就是為了這個嗎?我做木工活的時候也是」
「對!就是這個!」
話音未落,杜乘鋒便已經一把抱住了李木匠。
「好兄弟!我想要的就是這個!」
事實證明,有個懂行的好兄弟確實是靠譜的,就像這次,若是讓他自己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苦思冥想,他想半年都未必能想到什麼好辦法——但回來大夥一討論的話,甚至連一下午都不到,他就已經摸到了做事的方向。
既然明白了該怎麼辦,杜乘鋒這邊就不着急了,在確定了要給這三座大山種樹之後,杜乘鋒就過上了兩地奔波的生活。
大部分時候他會在那三座大山里種植樹木,順便修復那些江湖客們打出來的深坑,偶爾幹活累了,便乾脆飛回忘憂鄉這邊休息——反正以他如今的身手,兩地往返也不成問題,這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
而這樣的日子,一過就直接過去了半年。
半年的時間中,杜乘鋒大部分時間都在這三座大山里,一邊恢復着這三座大山的植被,一邊修復着那些山裏的那些損傷——當然,對於一座山而言,其實沒有什麼損傷這一說的,畢竟不管是切石頭還是砍樹,只要採伐下來的東西還沒出山,那就只是把東西換了個地方而已。
簡單來說,就像是把東西從臥室拿到客廳,只要還沒出屋子,那就不算有什麼變化——甚至來說,一些零碎的東西就算出了屋子也無所謂,反正收拾再乾淨的屋子,每天也總要丟點垃圾。
「難怪那個老頭會把山當成兵刃」
越是收拾下去,杜乘鋒就越是感嘆。
這玩意確實比刀好用多了。
刀劍雖然鋒利,但刃口和鋒尖也更容易損毀,所以也有不少人會使用鞭鐧戰錘之類的打擊類鈍兵器,它們雖然沒有鋒利的刃口,但沉重的打砸也足以置人於死地——當然,最重要的是,這些鈍兵器都不需要太過操心於保養,畢竟它們也沒有刃口能損毀。
當然,也不能完全不保養,畢竟鈍兵器也會有鏽蝕或者手柄腐爛的時候。
但是,山,就真的不需要保養了。
雖然這件事聽起來很是離譜,但這三座大山確實是杜乘鋒見過的最為完美的兵刃了——無需保養,也無需照料,甚至都不一定需要什麼使用技巧,畢竟以這三座大山的沉重,只需要丟過去就能把敵人給拍死了。
的確,這聽起來或許簡單粗暴,但這同樣也是最為直接的暴力本身。
所謂暴力,便是能用來消滅敵人的力量。
無論過程是複雜還是質樸,快速還是慢速,其根理都差別不大。
「但是,真的有這麼簡單嗎?」
又種下一排樹苗的杜乘鋒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水。
以他如今的身體,累肯定是不會累的,不過這種疲勞,更多還是心理層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