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兩人都深感振奮,目前朝廷中間派佔據了上風,主張避開金兵鋒芒,放棄中原和山東,退守淮河一線,雖然主張議和派被大臣們紛紛抨擊,但他們主戰派也頗遭非議,最主要一點就是批評他們不切實際,會把最後一點兵力都消耗殆盡,最後連淮河一線都保不住。
沒想到軍方威望最高的李延慶居然也是主戰派,范致虛連忙道:「陛下,金兵這次南下時機選得並不好,一是剛進入冬天,對糧草物資都消耗巨大,其次是金兵南下也並沒有完全準備好,主要是受西夏被迫求和的影響,才臨時決定發動南下攻勢,他們的實力已發揮到極限,再向南走已經不可能,況且還有西軍在陝西路牽制金兵,使金兵不敢大舉南侵,這個時候,如果我們主動放棄中原和山東,使金兵得到喘息之機,恐怕金兵下一步就是以中原和山東為根基,大舉進攻淮河,我們淮河一線能抵擋得住嗎?如果防不住,我們是不是又要退守長江一線?」
高深也道:「陛下,就算我們心裏防線是在淮河,但我們也絕不能輕易把底線表現出來,要想保住淮河底線,就必須在上面一層拼命,否則我們的底線就會有被進一步突破的危險。」
趙構點了點頭,「兩位愛卿的一片苦心朕都能明白,其實朕也是不希望直接退到淮河,不到最後一步不能輕易言退,汪伯彥和黃潛善的軟弱讓朕深感失望,而中間派的本質其實也是軟弱,朕同樣很失望,但多虧李太保的緊急來信,讓朕看到了一線希望,朕想和二位商議一下山東一線的抗金部署。」
「陛下有什麼想法嗎?」范致虛問道。
趙構從桌上拾起一本奏摺道:「這是兵部杜尚書派人從東京汴梁送來的一份奏摺,他也主張絕不言和,向朕建議宗老將軍移師山東,抗擊山東的金兵,他的理由是宗老將軍長期知濟州事,對山東的情況很熟悉。」
范致虛和高深對望一眼,都感覺到這個方案不妥,目前東京能保住不失,就是因為有宗澤坐鎮,一旦宗澤被調走,汴梁還能保得住嗎?
范致虛沉吟一下問道:「如果宗老將調去山東,那誰來守東京汴梁?」
「杜尚書主動請纓守汴梁!」
高深大吃一驚,「他怎麼能守得住?」
趙構微微笑道:「朕剛開始也是覺得不現實,但杜尚書的理由確實有點道理,東京汴梁之所以金兵攻不下,主要原因還是當初李太保在汴梁建立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守城方案,宗老將軍守住東京也執行這套方案的結果,杜尚書表示,他也同樣會嚴格遵守李太保制定的守城方案,願意以性命擔保守住東京汴梁,朕覺得與其派人去汴梁,不如就用熟悉汴梁的杜尚書,讓宗老將軍轉戰山東。」
范致虛沉默片刻問道:「陛下決定了嗎?」
趙構點了點頭,「朕意已決!」
「既然如此,那微臣二人也只能支持陛下的決定!」
當天下午,宮中傳出旨意,封宗澤為簽樞密院事、京東兩路經略制置使,率東京兩萬軍以及山東一萬殘軍共計三萬軍隊轉戰山東,又任命杜充為東京留守,主持東京汴梁抗金事宜,同時任命統制岳飛為東京四壁防禦使,協助杜充守衛東京。
......
太原城被金兵攻佔了近兩年,目前城內還有近二十萬人口,金兵長期在太原駐兵八萬人,另外還有三萬漢軍駐紮河東路各州,這次金兵發動進攻宋朝的攻勢動用了各地的駐軍,駐紮太原的軍隊也悉數被調動,連同從大同府南下的部分金兵一起分兵兩路,一路由完顏昌率領南下攻打洛陽府,另一路完顏婁室率領攻打延安府。
太原城便空虛下來,只剩下五千常備軍負責守城和維持秩序。
在太原北城附近有一家酒樓,叫做醉月酒樓,在金兵最初攻佔太原後曾經關門了幾個月,今年三月又再一次開門營業,生意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不過它的酒頗烈,也常有金兵跑來痛飲。
掌柜已經不是從前的老掌柜,而是一個年輕的新掌柜,新掌柜姓關,十分精明能幹,而且也能說會道,在他的經營下,就算來喝酒的金兵也不好意思賴帳,酒樓還是能勉強維持着不多的盈利。
傍晚時分,醉月酒樓內人聲鼎沸,這是一天中生意最好的時刻,這時,一名男子快步走進酒樓,他看了一眼大堂內的情況,給站在櫃枱後面關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