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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好看的眉眼就覆上一層冷意。
他冷邦邦地開口「你來這裏做什麼?」
宋一源將書合上,吊兒郎當地說「怕你把學校忘了,喊你回去上課。」
井宿看着他手中的書,不說話。
被井宿瞧了一會兒,宋一源覺得挺沒意思的,將書還給了井宿。
宋一源手肘橫在吧枱上,打聽道「聽說你以前是宋江河那個班的?」
聽到「宋江河」三個字,井宿的表情倏然一變。
井宿神情更冷了。
「敵意別那麼大。」宋一源撩起眼帘,「既然是他的學生,就以學習為重,好好畢業。故事已經傳了一百年,不必現在就得知道結果。」
井宿冷冷地說「少拿他來說話。」
微頓,他繼續說「你跟他相比,除了同樣姓宋,沒一樣比得上他的。」
宋一源表情微變,然而,只是一瞬,就恢復了平靜。
只是,再看向井宿時,眼裏多了些複雜情緒。
須臾後,宋一源頷首說「這點我承認,但你——」
「你懂個屁。」
井宿直接截斷了他的話。
完全抗拒跟宋一源的交流,井宿扔下這句話後,就側過身,彎腰撿起地上的背包,拿過放凳子上的外套,然後走出了吧枱。
他頭也不回地走下樓梯。
墨傾旁觀着這一幕,待井宿身影消失,側首看向宋一源,挑眉「宋江河?」
「我……」宋一源頓了下,掩去所有情緒,輕描淡寫的說,「我們學校的老師,以前教過他高一。」
「沒聽過。」
「正常。」宋一源極其隨意地笑了下,「我來之前,他就走了。」
「哦。」
墨傾沒有再問,但目光卻在宋一源臉上頓了一秒。
宋一源拍了拍手,說「走吧。」
「他呢?」墨傾指的是井宿。
「他人沒事就行,不想上課的學生,待教室也沒用。先看他明天去不去學校,不然再來遊說。」宋一源心態好得很。
他緩步往樓梯走,視線無意間瞥向閱讀區的沙發,發現已經沒人影了。
他側首問「那個客人呢,走了?」
墨傾懶洋洋地答「走了。」
他們倆走出書店。
雪還在下。
墨傾跨出門檻後,餘光瞥見了什麼,站住沒動。
宋一源被凍得直打擺子,他掏出鑰匙往車那邊走,走出兩步發現墨傾沒動,疑惑地回過頭「杵那兒做什麼?」
墨傾說「你先走,我還有點事。」
「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宋一源狐疑地湊過來,「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墨傾偏了下頭,挑眉,眼裏溢出一絲威脅「走不走?」
「走。」宋一源背脊一顫,沒有死纏爛打,「你路上小心,回去後跟我打聲招呼。」
「嗯。」
墨傾很給面兒地回應一聲。
宋一源搓了搓手,最終還是壓下好奇心,離開了。
墨傾在門口站了會兒,確定宋一源將車開走了,才緩緩轉過身。這時,隔壁的店裏走出一人,身材挺拔,身穿風衣,俊雅如斯。
是江刻。
江刻偏着頭,看她,不說話,神情輕鬆。
墨傾氣定神閒地問「去哪兒?」
「回家。」
江刻轉身就走。
墨傾抬步跟上。
她問「在查什麼?」
「九層之台,起於累土。多看點書,提升自我。」江刻說着冠冕堂皇的鬼話,轉而問,「你呢?」
墨傾眼皮都沒掀一下,張口就來「助人為樂,人人有責。勸叛逆學生走向正途。」
「不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
「你也不錯,四有五好青年代表。」
二人你來我往,一直辯到車旁。待到坐進了車裏,江刻氣息一變,又成了往日那般沉着冷靜、一絲不苟的形象。
墨傾用手指按壓着太陽穴。
她忍住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