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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昭臨終前的安排,讓陳處堯帶着太子逃離了開城?」
林仁肇問道:「聽你的語氣,似乎對於你們的國王另有心思?」
崔安叔憤然道:「中原聖人有一句話,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讎。都督,並非小人不知道義,首鼠兩端,實在是那王昭不配為人君。他們王氏江山依仗我們豪強勛貴奪來的,結果這才幾代?便落井下石,不念舊情。家父曾幫着王昭發動政變架空王堯,本是廟堂勛貴。可就因為得罪了雙冀,給貶罰羞辱,以至於憂憤至死,小的也給流放於邊城一隅。這樣的君主,憑什麼讓他們為他效死?」
「都督,有此念頭,絕非小的一人。據小的所知,由豪強勛貴所統的義軍,無一人響應所謂太子號召。」
這君王為了鞏固王權,收繳勛貴與豪強並不是什麼奇事。
不過王昭此人完全不懂分寸,雙冀又無掌控全局的大才,導致告密之風大盛,奴婢告發主子、兒子告發父親如家常便飯,大量無辜者被冤殺,很多連宗族都無法保全,人人自危,不敢偶語。
史記載是「女干凶競進,讒毀大興,君子無所容,小人得其志,遂至子逆父母,奴論其主,上下離心,君臣解體,舊臣宿將,相次誅夷,骨肉親姻,亦皆翦滅。」
可見王昭手段之狠
這樣的君王,自然不會受人推崇。
林仁肇見崔安叔說不出什麼別的東西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林仁肇在崔安叔離開之後,緘默片刻,看着帳下的孫彥祥、鄭彥、宋克明、咼彥等將道:「對於源滿仲放棄釜山,你們怎麼看?」
高麗的很多地名與夏多有重疊,故而在中原諸將手中的地圖,很多地名都做了修改。
比如高麗東萊縣,夏地圖上標示的就是釜山。
孫彥祥搖頭道:「末將有些無法理解。就算源滿仲覺得守不住了,也沒有必要洗劫釜山,將釜山百姓徹底得罪了吧。」
宋克明接過孫彥祥的分析,說道:「除非源滿仲打算徹底放棄釜山,不然他們沒有理由劫掠釜山。」
林仁肇雙手一合,笑道:「兩位將軍說到點子上了。以某之見,源滿仲已經意識到指望不了倭國本島的救援。釜山完全指望不上,故而劫掠而去。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再次回來此人到有幾分能耐。估計也看出了我們想將他們殲滅於馬來海峽的用意,果斷棄地而走。」
孫彥祥皺眉道:「這可不好辦了,高麗境內三面環海,還有許多小島。真要一心逃離,化整為零,我們想要攔截,只怕不易。」
咼彥道:「屬下倒是覺得他們不敢跑。」
林仁肇臉上露着一抹笑意,問道:「咼校尉說說你的看法?」
中原水師擴展極快,現在已經有東海水師、南海水師兩大編制,作為中原水師的奠基人,林仁肇還是覺得水師力量不足。
南海水師控制南海,倒是遊刃有餘。
可東海之大,上至遼東下達琉球、夷洲,如果此戰順利,將高麗、倭國一舉拿下。
意味着朝廷整個東方疆域都歸東海水師掌控,以現在東海水師的編制根本力不從心。
或是擴編東海水師,或是再建一水師,分擔東海水師負責海域。
但無論如何,都需要大量的人才。
中原朝廷步將、騎將一抓一把,然
擅水之將,卻少之又少,且多是江南人氏。
林仁肇只能慢慢培養。
咼彥是南唐降將,為人忠烈,正是林仁肇看中的人才之一。
歷史上宋師陷金陵,百官多出迎,咼彥獨帥數百壯士巷戰,力屈而死。
現今咼彥入伍時間不長,並沒有受到南唐的恩德照拂,自是沒到殉國的地步。
咼彥說道:「我們的力量如何,我們清楚,然賊人並不知曉。未知的敵人是最可怕的,他們對我們應該存着惶恐驚懼之心。在不知道我們虛實之前,絕無可能貿然出戰,更加不敢將自己手上的力量分散。」
林仁肇笑道:「就以現在的情況,留在海東半島,唯有死路一條。」
渦彥對上林仁肇鼓勵的眼神,說道:「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