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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一位貪酒仙
劉伶上前開言喚
尊了聲……」
可沒唱幾句,三人有些傻眼。
燒餅唱曲兒,跟他平時說話很不一樣。
尤其是眼前跟三堂會審似的,逼得他更是超水平發揮。
不說唱得有多好,至少吐字、節奏都還不錯,這還怎麼斷毛病?
郭德剛擺手道:「停了吧。」
燒餅應聲而止,一雙眼睛骨碌碌的瞧着三位長輩,表情更加的緊張。
因為按他多年的血淚史來看,唱曲不難受,唱完之後才難受。
道理很簡單。
自己唱得再難聽,難受的也是別人。
可唱完之後的挨罵,那只有自己擔着,連嘴都不敢還。
夸是不可能的,但願師父別罵得那麼重吧,阿門!
誰料,卻聽於慊道:「燒餅,說幾句話來聽聽。」
燒餅一愣,疑惑道:「大爺,說什麼話?」
「隨便。」於慊無所謂道。
燒餅更迷糊了。
胡炎解釋道:「燒餅,其實我們是想瞧你說話的毛病,看有沒有改的可能,明白了吧?」
燒餅一聽,胖臉「涮」的一下瞬間煞白。
媽呀,完了!
自己的嗓音不好,整個班子誰不知道?
師父這是要對我下手啊!
燒餅哪裏還敢遲疑,直接「噗通」一聲跪下,抹着眼淚開始求饒。
「師父,您別趕我走啊,師父,我會努力的!」
「我再也不敢偷懶啦,師父!」
「您隨便罰,隨便罰,罰什麼都成,留下我吧!」
「……」
這動靜來得太猛烈,太突然,讓三人直接一驚。
只是郭德剛剛要出聲叫停,卻被於慊及時制止了。
因為這回對了。
燒餅一哭一嚎之間,把毛病暴露得比平時說話還要明顯,這不正好麼?
這個好玩兒!
於慊率先說道:「嗯,他的東北口還在,你們聽,他這一急還更嚴重。」
「語速也太快了,要是慢下一些來,吐字會更清晰!」胡炎道。
「碎嘴是我們相聲藝人的大忌,觀眾聽不到重點!」郭德剛認真道。
「……」
坐着的三人,你有來言,我有去語,盯着燒餅指指點點,品頭論足,好像在挑豬肉似的。
燒餅正哭得起勁,但不妨礙他透過水簾瞧動靜。
然後,他更懵了。
什麼情況?
這是合夥在挑我毛病?
莫不是等把我開除後,好跟我爸媽解釋的更清楚?
再一想,媽呀,不對頭啊這。
我哭得越狠,毛病就越明顯,那師父就更不要我了。
可我要是不哭狠一點,又怎麼能打動師父的心,讓他饒過我?
哦天吶,我是哭啊,還是不哭啊?
腦子一轉,一遲疑,聲音不自覺的小了下來,症狀沒了。
於慊玩得興起,這哪成啊?
「燒餅,繼續哭,有你的好!」
慊大爺在後台,那出了名的好脾氣,替眾人排憂解難更是常有的事。
好人的話,能不聽麼?
「好的,大爺!」燒餅掛着眼淚點頭。
應完話,眼淚說續就續,嘴巴說咧便咧,恢復的相當自然。
「師父,求您了,真的,我會更努力練功的!」
「我抄四十遍《太平歌詞》都成,您可千萬別趕我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