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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針對北疆,你還折騰個什麼?
「想讓我調轉刀口,衝着長安出手?」楊玄笑的有些輕蔑,「若你來只是為此,那麼,回去告訴林駿,這等拙劣的把戲,三歲孩童都能使出來。」
沉長河行禮,「是老夫失禮了。」
楊玄點頭。「你是失禮了。」
沉長河愕然。
韓紀冷冷的道:「誰給你試探國公的勇氣?林駿,還是赫連春!」
兩個謀士相對一視。
「還未請教……」
「韓紀!」
「得罪了。」沉長河再度行禮,「使君令老夫來,是想贖回那些俘虜。」
「開春了,都在修路。」楊玄丟下這句話,走進了值房。
這是什麼意思?
沉長河這次是真的愕然。
等看到韓紀走上來,這才知曉,楊玄覺着他不夠格和自己打交道,謀士,那便對謀士吧!
前面的試探是文人的套路,沉長河沒覺得有問題,但此刻仔細一琢磨,發現自己疏忽了一點。
他面對的不是官吏,不是將領,而是近乎於一國之主的楊玄。
連林雅都沒有楊玄這般瀟灑……皇帝在,大長公主在,他就只能低頭稱臣。
而楊玄卻不同,直接和長安翻臉,皇帝的使者說殺就殺。
這等人,做事直截了當,和他玩什麼花活,或是玩什麼套路……
韓紀微笑道:「弄這些花活,國公高興時,便陪你玩玩,不高興時,哪來哪去。」
國公覺得你是個樂子,那便玩玩。
現在國公覺得你很是無趣,那麼,和老夫玩吧!
沒有一句惡語,但卻把北疆之主的霸氣渲染的酣暢淋漓。
不該套路試探……那點後悔隨即消散,沉長河笑道:「使君的意思,長安壓制北疆,寧興壓制泰州,兩邊都是同病相憐,何苦為別人做嫁衣呢?」
都是叛賊,不過,主公乃是根正苗紅的大唐主人,而林駿不過是叛賊的侄兒罷了,也配和主公相提並論?
韓紀心中鄙夷,問道:「林使君可有建言?」
建言,這是把林駿當做是楊玄的下屬了。
尖牙利齒……沉長河說道:「使君說了,願意約束麾下斥候游騎。」
這是善意的一步。
「約束嗎?」韓紀仔細想了想,「好說。」
「那麼,這便是第一步,此後使者往來頻繁些,溝通兩邊……」
下面的話,韓紀壓根就沒聽。
不過腦。
約束斥候和游騎,這還是花活!
沉長河說完了,韓紀頷首,「此事老夫請示國公。」
好嘛!
沉長河連見楊玄的機會都沒了。
他笑了笑,「請便。」
韓紀進去,楊玄正在看文書。
文書說的是奉州鐵礦的事兒,因為長安斷掉了鐵礦石供給,故而節度使府要求奉州鐵礦擴產。
文書中,鐵礦方面在叫窮,伸手要錢糧,要人手。
楊玄批註:錢糧核實,照給。人手核實,上報。
錢糧該給的得給,人手的話,劉擎說了,開春北疆各處都要用人。
「郎君。」
「嗯!」
楊玄沒抬頭。
韓紀說道:「沉長河說願意約束斥候和游騎,不攻打襲擾對方。」
「緩兵之計,或是麻痹之意。」楊玄看着文書,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兒。
王氏在北疆有礦山,若是能把礦石給買下來,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可若是開口,難免有向王氏低頭之嫌。
而且,王氏若是藉此謀求一些東西……
楊玄突然笑了笑,覺着自己想多了。
到了他這個位置,任何人事都會不由自主的往複雜方面去想,往人性黑暗之處去想。
家大業大,不容易啊!
「那咱們這邊……」韓紀說道:「虛以委蛇?還是……」
楊玄抬頭,「北遼侵襲中原多年,那些年中原派出的使者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