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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臉壯漢炫耀的時候,手指上的力道不小心加重半分,滑溜溜的肥皂也脫手而出,再次掉入水中。
我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指,接着又看向疤臉壯漢,眼神中滿是期待。
剛剛我已經把肥皂夾出水面,只要疤臉壯漢一句話,就可以算我通關,我的命運現在完全掌握在他的手裏。
疤臉壯漢盯着我,嘴角帶着輕蔑的弧度。
我本以為他會手下留情,可是他卻搖搖頭,揮起那只可以把我送入地獄的右手,他的手下立刻衝上來把我按倒在地。
我拼命掙扎,拼命哭喊,拼命求饒,但是沒有任何效果,我的嘴被硬生生的掰開,一種讓人崩潰的苦澀在口中迅速蔓延。
我徹底絕望了。
可是就在我的意識漸漸模糊的時候,我突然聽到疤臉壯漢說了一句「放開他」,緊接着我就感覺身體一松。
我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吐掉口中的黑色藥丸。
由於已經吞下去一部分融化的藥水,我感覺腦袋昏沉沉的,不過聽力並沒有受到影響。
我聽見疤臉壯漢說道:「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有意思,一會兒再給他一次機會。」
原來剛剛我在哭喊求饒的時候,臉上一直保持笑容,疤臉壯漢覺得很有趣,所以才決定再給我一次機會。
沒想到在孤兒院養成的習慣反而救了我一命,此刻我真不知道是該感謝孤兒院,還是該怨恨它。
疤臉壯漢的手下將我丟到一邊,然後把剛剛甦醒的小女孩帶到水盆前。
雖然我趴在地上什麼都看不見,但是從小女孩悽慘無比的哭聲可以判斷,她失敗了。
很快,小女孩的哭聲消失了,我也逐漸清醒。
我看到他們竟然殘忍的挖去小女孩的雙眼,然後把她抬了出去。
「來吧,希望你能把握住這最後一次機會。」疤臉壯漢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趕緊開始。
我用力晃了晃腦袋,把剛剛看到的殘忍畫面甩出腦子。
等到完全平靜下來之後,我總結之前的經驗,又小心翼翼的試了一次,謝天謝地,這一次終於成功了。
由於完成了疤臉壯漢的考驗,我保留下完整的身體,被培養成一個小偷。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寨子是一個匪窩,疤臉壯漢是這裏的首領。
疤臉壯漢的手下經常會從外面帶回來一些小孩,通過考驗的培養成小偷,沒有通過考驗的就直接弄成殘廢,然後出去乞討。
每天我都要出去偷東西,如果沒有達到上面要求的數額,不但沒有飯吃,還要挨一頓鞭子,所以大部分時間,我都是在挨打和挨餓中度過的。
我本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毫無尊嚴的活下去,可是後來發生的一件事,卻徹底改變了我的命運。
除了小孩兒,寨子偶爾還會抓回來一些年輕的女人。
由於寨子裏全是喪心病狂的惡徒,所以這些女人的下場,往往比那些被弄成殘廢的孩子還要悲慘,很難有人能活過一個月。
有一天,我在被抓回來的女人之中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
她曾經和我住在同一所孤兒院,年齡比我大,因為她的臉上有一塊像花瓣一樣的胎記,我們都叫她花姐。
當時我還小,經常忘記保持笑容,所以大腿上總是密密麻麻的針眼兒,也時常沒有飯吃。
不過每當我餓得睡不着覺的時候,睡在鄰床的花姐就會偷偷塞給我一點吃的,還會教我如何每時每刻的保持笑容。
可以說,她是我從出生到現在唯一能感受到的善意,所以我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被折磨致死。
抓來的這些女人當中,除了幾個有姿色的被疤臉壯漢帶走之外,剩下的都被趕進一間寬敞的木屋。
寨子裏的惡徒迫不及待的衝進木屋,裏面頓時傳來悽慘的求饒和變態的笑聲,這種不堪入耳的聲音一直持續到深夜。
等到木屋徹底安靜下來之後,我偷偷溜了進去,只見被抓來的女人都衣不蔽體的躺在草墊上,滿身傷痕,眼神空洞。
我找到花姐,也許是因為臉上有胎記的緣故,她的狀態比其他女人要好一些。
我輕輕的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