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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有興趣了。
所以,他問:「皇帝為什麼這麼急?」
夜帝道:「那面鏡子吧。」
厲帝道:「我早就好奇了,那鏡子究竟是什麼。」
夜帝道:「它會出現在每一個人面前,然後讓那個人看到未來的命運,還有改變之法......它就像是某個大能預先設定好的。如何設定,卻已超過了我理解的範疇。」
厲帝道:「是那些老傢伙在操縱麼?」
夜帝搖搖頭道:「不是他們,也不是異族,而像是......」
他猶豫了半晌,細細斟酌,然後才凝重道:「天道本身。」
厲帝想了想,深深點頭。
大家都不傻,是不是騙人的,都認得清,那些名為幻術的小伎倆,亦或是時間長河裏的某一個片段,總歸是能分得清的。
而修為到了四品的境界,知道時間不可改,過去不可變,而未來若是能被看到,那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
未來曾經發生過!
換句話說...
那就是現在,其實是從未來的某個時間點回溯而來的。
可回溯時間,是何等恐怖的因果,就算是天道本身想要承受,也要付出很大代價。
而「改變未來」更像是一種「微調」,是一種「提示」。
而觀鏡者為了改變未來付出代價,相比那位真正在逆轉過去的存在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微不足道的很。
「走了,白鹿城那邊的大戰得看去看着。這邊,就交給他吧。」
夜帝起身,負手而去。
厲帝深深看了一眼那遠方的大佛,亦是轉身離去。
...
...
次日。
第二日。
血戰之後,巍城西邊的泥土裏猶滲着紅色的血。
白衣少年衣袍一塵不染,站在高處,眺望遠方。
異族被擊退了。
可也僅僅是擊退。
但既然在這一層面擋住了異族的攻擊,異族也只能暫停。
因為若是它們還想冒進,那就需要動用更高層次的力量,這必然牽扯出人族更高層次的力量,繼而無休無盡,讓戰場的走向脫離最初的「利益獲取」,而變成毫無意義的「消耗」。
誰都想得好處,而不想動不動就消耗自家高手。
戰爭的勝敗,與武道不同。
武道,求無敵。
戰爭,卻求好處。
沒好處,好處大於或是等同於損耗,那打什麼?打寂寞嗎?
異族的腦子雖然沒有人族那么九轉十八彎,但這點兒道理還是懂的。
既然被攔下了,那就稍稍停一下,看一看,再動。
武林中人遠眺着那白衣如雪的少年,從今日起,他們算是把無名先生的模樣和身份徹底對上了。
但這才對上,卻又多了許多的猜測。
有人說:「無名先生其實是佛門的如來世尊。」
有人說:「如來世尊自是天賦通神,這一世領悟了無上劍道,但在醒悟後,卻又覺醒了前世神通。」
有人說:「先生就是先生,只獲是得了如來傳承。」
又有人說:「佛門如來世尊下凡歷練,以劍客之身,驗紅塵之苦。」
但無論如何猜測,那位站在高處正看着萬里大地的少年,顯然和佛門脫不開干係。
而佛門僧兵或許會稍晚抵達,可佛門的幾位耄耋之年的禪師卻已至了。
禪師飄然而落,站在白淵身後,卻也不仿世俗那般道一聲「見過世尊」,老僧們皆是沉默不言,因為他們不想打擾世尊。
佛門,一切講究個「然」字。
然者,水到渠成,天地自然,觀然而欣喜,故而見花開而微笑,見花謝亦不悲傷,遠不同於詩人的傷春悲秋,萬物皆然,有何悲傷?
既然來了,世尊知道來了,便可,何必多言?
待到傍晚,晚霞漫天,城鎮裏傳來喧譁的聲音,裊裊炊煙瀰漫於天地,生出紅塵的煙火氣息。
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