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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侯蹲在地上,扭頭看了眼唐岳山「唐大人準備好了嗎?」
這會兒不少人聽說了兩位巨頭在刑房外比試的消息,紛紛跑來觀看,結果——
就給他們看這個?!
唐岳山臊得不行,虛張聲勢地吼道「都看什麼?不用操練嗎!」
眾人驚慌失措地走了!
現場就剩下兩個瘋子……呃不,兩大巨頭以及二人的心腹下人和顧長卿。
顧長卿對這個沒興趣,坐在刑房的草蓆上,背靠着牆壁閉目養神。
唐岳山在心裏把宣平侯罵了千百遍,隨後伴隨着一道常璟敲響的銅鑼聲,開始了今日的彈珠之決。
唐岳山原本是滿懷信心的,因為自打宣平侯有了腰傷後便許久不曾習武,自己日夜操練,掌控能力怎麼也比宣平侯要強啊。
可宣平侯一手,就把唐岳山的臉摁在了地上摩擦。
唐岳山一顆珠子都還有沒有打進去,宣平侯十顆珠子便齊刷刷地進了洞,沒錯,他一珠打十珠,乾脆利落,手法果決,堪稱神手!
唐岳山都懵了。
你丫的平時不訓練,都去玩彈彈珠了吧?
宣平侯哎呀一聲,似有些費力,緩緩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傻掉的唐岳山「你輸了,唐大人。」
當初為了忽悠常璟給自己做暗衛,他可是關上門練了許久的好麼?
唐岳山這會兒若再反應不過來自己被宣平侯下套就說不過去了,可反應過來了也沒用啊,他醜話都撂在前頭了,難道還能反悔不成?
恰巧此時,一名元帥府的下人匆忙趕來,在他耳畔小聲說了幾句。
他眸光一動,站起身,冷冷地看了看宣平侯,又看了看刑房中的顧長卿,不屑道「哼,本帥今日先放過你,但你傷了明兒,本帥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罷,他扔了手中的珠子,目光決絕地離開了。
宣平侯讓人把珠子撿起來,親自給常璟擦了擦,還給他。
常璟有些鬱悶。
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珠子。
宣平侯理了理他肩膀的衣裳,哄道「下次給你買新的,又圓又漂亮的那種,啊?」
常璟黑着臉,眼神幽怨「你都說了三十七次了。」
宣平侯訕訕「咳,有嗎?這次一定買,一定買!」
常璟低頭,仔細去擦拭自己的彈彈珠。
宣平侯來到刑房門口,看向微閉着雙目、仿佛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的顧長卿,說道「年紀輕輕的,有什麼想不開?」
顧長卿緩緩睜開眼,望着對面陰暗晦澀殘留着潮濕水紋的牆壁「我沒有想不開。」
宣平侯點到為止,沒與他爭辯,又說道「若是你有苦衷,可以到陛下面前去說。」
顧長卿平靜地說道「我沒有苦衷。」
沒有苦衷才是最大的苦衷,因為那根本讓人說不出口。
宣平侯看破不說破,淡笑一聲「行,事情也辦妥了,本侯也該回府補覺了,回見。」
顧長卿微微欠身,算作行禮。
宣平侯打着呵欠上了馬車。
常璟坐在外車座上趕車,宣平侯閉着眼也知道馬車是去了哪個方向,他慵懶地說道「去軟香閣。」
瞌睡被吵醒了,回府也睡不香了,軟玉香懷躺一躺倒是不錯。
常璟不喜歡那種地方,女人多,還總發出奇怪的聲音。
不過軟香閣的香兒姑娘會做很多好吃的。
另一邊,唐岳山趕回了元帥府。
「少爺呢?他真的醒了?」他下了馬車便問等候在門口的管家。
管家忙道「是的,方才的確醒了,我記得您的吩咐,少爺醒了立馬通知您。」
自打出了昨晚的事,唐岳山不放心再把唐明單獨留在院子,命人將唐明挪到了自己的院子。
這會兒唐明正躺在他的房中,睡在他的床鋪上。
屋子裏瀰漫着一股濃濃的藥香,壓下了唐明身上的血腥氣。
可唐岳山依舊能夠聞到,他蹙了蹙眉,來到床前。
蔣醫官與吳醫官皆在。
二人沖他行了一禮「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