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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萱再次站在冷宮最偏僻,最寒酸的寢宮門口,剛才一隻小老鼠從陰暗潮濕的角落裏竄出來,將她嚇到了!
她慌不擇路地逃了出來,心腹侍女木子亦步亦趨地跟着她!
兩人站在寢宮門口,這裏沒有燈籠,也沒有燭火,唯獨慘白的月光安靜地灑落在破敗不堪的院子裏,透着幾分森森寒意。
簡直就不是正常人居住的地方,處處透着死氣沉沉的詭異與兇險!
楚思萱驚魂甫定,伸手拍了拍砰砰亂跳的心口!
一旁的心腹侍女木子刻意壓低嗓門問道「小公主!這裏很危險,萬一那個宛嬪發瘋,傷害到你……」
楚思萱搖搖頭,固執地回道「不行!除了宛嬪,沒人知道本宮的母妃是誰!我不能放棄這樣的機會!」
時日一久,宛嬪沒人照顧,沒人在意,肯定會變得愈發瘋瘋癲癲,甚至在冷宮中毫無聲息地死去!
一旦宛嬪去世,楚思萱生母的秘密就會徹底埋葬,沒人知道當年的真相,也沒人會告訴楚思萱當初那些風雲跌宕的恩怨糾葛!
木子可以理解小公主的想法,如今大公主步步緊逼,皇帝那邊卻是高高掛起,對大公主耍出來的陰謀陷阱置之不理!
小公主只能選擇自救,其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發掘當年的真相!
找到小公主嫡母的真實身份,如此,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木子趁機給楚思萱鼓鼓氣,提着手中的絹畫燈籠,一團暗紅色光芒替楚思萱照亮了腳下的路。
楚思萱小心翼翼地走到寢宮裏,在偏僻潮濕的角落裏如願找到宛嬪,宛嬪身上的衣裳破破爛爛,甚至有些衣不蔽體,頭髮亂糟糟的!
一掃從前溫婉端莊的形象,此時的宛嬪落魄至極,就像一個瘋婆子!
楚思萱出發之前早就備好藥丸和熱水,她示意木子取出來,她親自蹲在宛嬪跟前,將藥丸和熱水小心翼翼地餵給宛嬪!
宛嬪剛開始有些掙扎,眼神黯淡,失去焦距,神情透着幾分癲狂!
「宛嬪!我是你女兒!我是小公主!」
楚思萱當機立斷,故意用溫柔清美的嗓音哄騙對方!
果然,宛嬪聽在耳里,似乎變得有些順從,一雙美眸直勾勾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楚思萱,痴痴地笑道「你是我女兒!你是小公主!」
「對!宛嬪!我們相處十六年,我一直都是你最疼愛的寶貝!」
宛嬪順着楚思萱的話頭,痴痴癲癲地笑道「我的女兒!乖女兒!你來冷宮探望我?有沒有給我帶些吃的?」
「有!有!」
楚思萱誤以為大功告成,自己誘騙宛嬪的計劃很成功,便示意木子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饅頭和肉粽,一點點親自餵給宛嬪。
楚思萱很有耐心,沒有露出半點厭煩之色,始終對宛嬪恭恭敬敬。
宛嬪立即狼吞虎咽地吃起來,顧不上髒污的手指和臉蛋,一把抓起饅頭直接送到嘴裏,大口大口地咀嚼!
楚思萱將她貪婪的樣子看在眼裏,眼中驟然間閃過一絲隱晦的厭棄之色,這宛嬪髒兮兮的身體透着一絲髮霉的臭味,楚思萱好不容易壓下心頭的噁心感,故意接近對方,甚至帶着幾分討好的味道!
終於等宛嬪吃飽喝足,楚思萱小心翼翼地問道「母妃!你年輕的時候是不是有個交好的朋友?」
宛嬪沒有回應,擦了擦臉上的髒污,頹靡不振地坐在破爛椅子裏。
楚思萱試探道「母妃!父皇為何要降罪於你?是不是,你年輕的時候背叛過父皇?還有,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孩子?」
宛嬪眼神陰冷地盯了楚思萱一下,隱約恢復了幾分神智,冷笑道「你少在這裏裝模作樣!楚思萱,你是個孽種!沒人要的孽種!」
楚思萱也不是笨蛋,聽到孽種這個形容詞,腦海中驟然間靈光一閃問道「所以我的母妃是迫不得已生下我?我是個意外,其實母妃和父皇都不想看到我出生,對不對?」
宛嬪一愣,痴痴癲癲地笑道「你很聰明!跟那個賤人一樣聰明!只可惜,她棋差一招,被陛下算計了!如果不是當年我暗中幫忙,陛下怎麼可能睡到他心儀已久的美人呢?」
楚思萱聽得雲裏霧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