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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芸眾生的反面魔物。」
「你若修為足夠強,使用喚魔法甚至能召喚來魔主、魔君乃至於魔神一類強者。」
「區區一種召鬼的邪法,何德何能與我家喚魔法相提並論?」
「好好好,咱們秘魔宗的喚魔法最是強橫,威壓諸天,莫可匹敵。」
陶潛這頭,剛敷衍完袁公。
那院中,一頭着甲冑,一手持長矛,一手拿鎖鏈,馬首人身,正騰雲駕霧的靈鬼,忽而瞧見正徐步走來的陶潛。
這馬頭鬼按落雲頭,沒入院中。
未有多時,林不覺自院內靜室中迎了出來。
他、林不覺、鍾紫陽三人畢竟已有過共同行動的情誼,又有着相同的志向理念,關係其實已頗為親近。
「林大哥來訪,不覺本該好生招待才是。」
「只是如今我道體有恙,急需消弭了這些代價去,還請林大哥莫要惱我。」
「不若便讓我麾下這些孩兒們先陪大哥片刻,待我歸來,你我再談玄論道。」
林不覺說着話,一臉的真誠歉意。
陶潛目光立刻落向他手背、脖頸乃至於面上,顯露在外的肌膚,竟都生出了黑色、黃色的腐斑,院內空氣中也充斥着一股屍臭氣息,且隨着時間流逝,越來越濃重。
屍臭源頭,正是面前的林不覺。
當初金沙城見他,好一位得道真修。
如今,倒似那些專往墓地、屍洞內鑽的地耗子。
陶潛面色一肅,微微一思量,頓時明悟問道:
「可是先前那場魔災,讓你損耗不少?」
聞得此言,林不覺面色一苦便點頭應道:
「小弟我修為不夠,又見不得同道們被魔頭所趁,衝動之下便召喚了太多的【六丁六甲靈鬼】,這才損了些本源,代價反噬己身,若不及時處理了去,明日一見烈陽,我可要受苦了。」
「說起來我也曾勸過鄺復生道友莫要修那喚魔法,他非是秘魔宗之人,便是喚了魔頭前來,無控魔法門,非但收服不了天魔為己用,反倒要釀出災劫來。」
「如今,倒是應了我的話。」
這一番話吐出,陶潛不由面色僵了僵。
好在他麵皮極厚,絲毫不動聲色,只說可否讓他來試試幫忙。
顯然,他是想着趁着時機出手,暗中讓林不覺洞悉真相醒悟過來
不過他還未伸手,就遭了林不覺拒絕。
這年輕道人,便是一身屍臭,也照樣有着非凡風儀,擺了擺手又道:
「林大哥不必擔憂,此等異化景象是我所修秘法所致。」
「既是代價,也是修行所需。」
「我以秘寶、正法來修行域外邪典【玄屍七秘章】,雖得了諸多便宜,卻也得應付這常常翻湧的代價。」
「要消弭這些腐斑、屍臭也簡單,吾師尊賜下一盞【靈柩燈】,此寶與我神魂合一,卻是我護道之寶,我持此寶運轉秘法,可神魂出竅,憑空入災厄之體,替人受災承難,移體一次,燈焰便可將這些髒污濁物燒個乾淨。」
「同時,我修為也將有所精進。」
林不覺剛說完,他與陶潛面上同時露出驚色來。
陶潛是驚訝這世上,還有這種古怪的修行方式?
而林不覺,則是訝然於自己的坦誠。
他雖然是一位君子,但這不代表他還是個傻子。
哪怕是道佛大派的真傳弟子,對於自己的修行秘法也會藏個嚴嚴實實,哪裏可能這般輕易就吐露出來?
即便二人關係,算得上是親近。
不過驚訝歸驚訝,林不覺倒是沒有太大反應,只在心底暗道:
「林孺牛大哥雖有些沉默寡言,但那良善性子卻做不得假,何況他還得了九州十二器之一【穀神簋】的承認。」
「師尊曾說,這等與祖神禁法、人道氣運息息相關寶物若自動擇主,那主人必是有德者。」
「不過真實緣由卻還是那莫名其妙的親近感,初見面時便覺林大哥極為順眼,明明樣貌氣機皆不同,卻總讓我想起我那死去的兄長,真箇是奇哉怪也。」
陶潛自然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