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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它的手指剛剛刺破玄妙的心口,還來不及掏出人心,就尖叫一聲,狠狠將玄妙扔了出去。
與此同時,屍煞那粘上玄妙血液的手,也開始詭異的融化起來。
「啊——屍煞發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甚至一閃,就逃出了墓室。
玄妙心口五個血洞,在汩汩的流着漆黑的血。
「咳咳…」
「噗—」
玄妙真人大口喘息,一邊咳嗽,一邊吐着黑血,渾身大汗淋漓。
你道為何她的血能傷了屍煞?
說來也是命數。
原來,她中毒之後,血液都被毒化,成為劇毒。
那可是藥真人姜仲達親手下的毒,何等厲害?屍煞打算掏出她的心,卻沾到了她的血,立刻中毒。
雖是禁法之地,可劇毒仍然是劇毒,不會因為來了禁法之地,毒就失效。
那嫿璣所變的屍煞,這會只怕已經中毒斃命,連屍煞都做不成了。
「哈哈…」玄妙躺在地上,忽然忍不住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她想不到,竟然是自己體內的劇毒,救了自己的命!
哪跟哪?
這算什麼?
好荒謬。
女郎看着胸口墨汁般的血液,忍不住說道:「全身的血都變黑了,卻又毒不死我,這劇毒當真古怪。」
她撕下一條道袍衣帶,包紮好胸口的傷口,這才喘了口氣。
分析自己的失敗原因,應該還是涉世太淺,之前一直在山中清修,對人心之叵測,缺乏洞察。
用師尊的話說,就是:雖有冰雪聰明,不知人心險惡。
否則,她完全有機會坐穩周主之位,起碼不會被暗算後還兀自不知。
直到現在,她還不知道是何時中毒的。
想來想去,最大的可能還是在宮中了。
下毒者可能是虞嫃的人;也可能下毒者是虞嫃的敵人,把自己當成了虞嫃來暗算,結果自己替虞嫃擋了雷。
唉,幾天前,她還是高高在上,大權在握,能調動數百萬大軍的大周女帝。
可是短短數日間,就淪落到這步田地了。
世道險惡。
想到這裏,玄妙忍不住再次咳嗽起來,感覺自己的血快要吐光了。
此時此刻,她最想的就是喝水。
好渴!
玄妙爬起來,到處尋找水源,卻哪裏能看到一滴水?
她很清楚,要是一天內沒有水,她就會死。
除了離開這裏,冒死找水,已經別無他法。
女道士拄着木劍,離開古墓,再次跋涉在酷熱如火的沙漠中。
每發現一具沙漠中的屍骨,她都忍不住停下來,看看有沒有水囊。
可每一次,都是失望。
好在,此時她的傷口沒有癒合,仍然在散放着恐怖的毒意,這使得她的氣息變得很不祥,一時半會的沒有怪物吃她了。
又是半日之後,玄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極度缺水之下,終於倒了下去。
完了。
玄妙倒下去的一刻,就知道自己很難再站起來。
想不到,她堂堂闡教道種,竟然在這禁法沙漠,活活熱死渴死。
而這個沙漠本不存在,這裏本是繁華的關中首善之區。
這是不是一種因果循環?
唉,這麼一想,死在這裏也不冤?
可是好不甘心啊。當年之事,與她何干呢。
正在玄妙有點恍惚之間,忽然聽到一陣「汪汪」之聲。
嗯?似乎是狗叫?
問題是,此地哪裏來的狗?
玄妙疑惑間,又聽到不遠處傳來狗吠聲。
「汪汪!」
「汪汪汪!」
這次聽得真真的,的確就是狗叫聲!
玄妙精神一振,掙扎着抬起頭一看,頓時忍不住睜大了秋眸。
夕陽西下的大漠上,奔馳着一條油光水滑,精神抖擻的黑狗。
這黑狗看上去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