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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我不行,做人,你不行。」
面對面,一番譏諷的話語,讓莊墨韓整個人如受重擊,端起酒杯的手都在顫抖。
周辰望去,只見范閒往後倒在地上,口中還在喃喃自語:「我醉欲眠卿且去,去」
最後一句粗口還沒說出來,周辰屈指一彈,一道真氣點在范閒的身上,下一刻,他直接暈了過去。
他的動作,別人都沒有察覺,唯獨坐的最近,同樣為大宗師的慶帝,看到了他的動作,目光不由得轉向了周辰。
周辰面含微笑,端起酒杯,對着慶帝遙敬一杯,慶帝的臉色卻變得不太好看,但還是端起酒杯,假意跟周辰碰了一下。
雖然周辰及時阻止了范閒的那一句"去尼瑪的",但其實莊墨韓也已經被范閒譏諷的氣急攻心,只是沒有最後一擊,才沒有吐血,但心神也是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其表情也是極其難看,手中的酒杯"鐺鐺"的落到了桌案上。
「唉。」
周辰心中一嘆,莊墨韓不想讓他插手,不是因為不相信他,而是有自己的計劃,不想牽連周辰。
他現在代表的不僅僅是他自己,還有齊國,是齊國想要跟慶國做交易。
要肖恩,不僅僅是因為肖恩是莊墨韓的弟弟,更多的還是因為北齊也想要知道肖恩口中關於神廟的秘密。
苦荷超脫世外,哪怕是皇室一員,但在他心中,神廟更為尊崇,所以關於神廟的事,他也沒有跟別人說,而除了他之外,當今天下,也就只有肖恩知道神廟所在。
莊墨韓跟周辰是交情好,但畢竟不像周辰有前後眼,他覺得齊國跟長公主合作,祈年殿對付范閒應該沒問題。
他來到慶國,就已經賭上了自己的清譽名聲,用自己的清譽名聲,來換取親弟弟,他覺得很值,也認為天下人會更相信他。
可他卻想不到,范閒的存在本就是個外掛,他用自己認為最保險的方法,卻並不知道,聰明反被聰明誤,反被范閒拿捏。
此時他是深受打擊,但卻沒有對范閒產生一絲怨恨,反而是被范閒的"才華"驚艷。
隨着范閒醉倒,這場祈年殿夜宴,算是落下了帷幕。
今日的這場慶功宴,本來是為了鴻臚寺準備的,可最後卻變成了范閒的一人獨演,今夜過後,范閒的才名必將傳頌天下。
范閒已經被人抬走了,慶帝也是笑呵呵的離開了祈年殿,其餘人則都是還沒有離開,依舊沉浸在剛剛的震撼中。
長公主李雲睿也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陰沉着臉,離開了祈年殿。
為了今夜的事情,她做了那麼多,這般完美的計劃,最終居然被范閒輕鬆化解,甚至還成就了范閒的聲名。
她已經可以想像,今夜過後,范閒將會擁有多大的名聲,必定會被慶國讀書人視為至高的文學大家。
偷雞不成蝕把米,讓她實在是難掩心中的憤怒,
恨不得將范閒千刀萬剮,才能泄心中之怒。
太子和二皇子也都是先後離去,太子表情沒多大變化,倒是二皇子一副高興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真的以為他為范閒高興。
莊墨韓坐在原位,久久沒有回神,周辰起身走了過去,伸手扶起了他。
「莊先生,回去吧。」
莊墨韓用略微茫然的眼神看了看周辰,即便是他這樣意志堅定的文學大家,今日也是被范閒弄得破防,心神崩潰。
看到周辰扶着莊墨韓離開,眾人紛紛都是讓開了位置,北齊的官員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沒阻止,任由周辰帶走了莊墨韓。
直到登上了馬車,莊墨韓才長長的吐了口氣,咳嗽起來。
周辰運起真氣,為莊墨韓治療,身體上的創傷好治,可今日心靈上的衝擊,卻沒有那麼好治了。
「你是對的,悔不聽你所言,不過老夫這也是心不誠,心不正,咎由自取。」
雖然被范閒毀了清譽,但他對范閒並沒有什麼怨恨,反而是覺得自己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他出發點就是害人,又豈會落到現在這般下場。
「你應該是早就已經知道範閒的才華吧?」
周辰道:「范閒是有才華,但並不像你今日看到的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