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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刺在玄冥胸口,傳出來的卻並非兵刃入肉的聲音,反倒更像是金屬之間的相互碰撞。
千鈞一髮之際,玄冥終究還是完成了身體的結晶化,肌膚表面被一層瑰麗而堅硬的粉色晶體覆蓋,硬生生地扛下了灰衣青年鬼魅般的劍技。
贏了!
玄冥嬌俏的臉蛋上,不禁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同樣完成結晶化、閃耀着粉色光芒的右手蓄勢待發,下一刻便要抓向青年手中的鐵劍。
她打算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卑鄙的青年,讓他明白特殊體質與普通修煉者之間,那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鴻溝。
「啪!」
然而,擊中結晶的鐵劍去勢不減,居然直接從她的胸口穿透進去,崩裂的晶體碎片漫天飛舞,在太陽照耀下,反射出絢麗璀璨的粉色光輝。
怎麼可能!
玄冥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心中湧起驚濤駭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的身體一旦結晶,就會變得堅硬無比,等閒神兵利器都休想破開,卻被這麼一柄破銅爛鐵輕易刺穿。
這樣的結果,已經完全超出了玄冥的認知,令她的大腦都陷入宕機之中。
一股強悍而詭異的劍氣順着鐵劍鑽入結晶之中,不停地四下游躥,所過之處,爆發出「咔嚓咔嚓」的碎裂聲。
陣陣劇痛湧入大腦,將玄冥從懵逼狀態中喚醒回來,她驚愕地凝視着灰衣青年的眼睛,嘴角掛着兩道血痕,連說話都變得不怎麼利索「你、你到底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灰衣青年漠然答道,面對這樣一個美艷動人的女子,竟似沒有絲毫憐惜之心。
「你、你會後悔的。」
玄冥「砰」地一聲倒在地上,面如金紙,呼吸急促,嘴裏有氣無力地吐着威脅的話語。
灰衣青年絲毫不為所動,再次舉起手中鐵劍,打算來個完美補刀。
下一刻,玄冥的身體忽然化作一灘粉色晶體粉末,緩緩融入到土地之中,竟然在須臾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灰衣青年瞳孔微張,手中長劍毫不猶豫地刺了下去,「噗」地一聲扎進泥土之中,卻並沒有任何擊中敵人的觸感。
「這是什麼手段?」
他古井無波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些許訝異之色,卻也僅僅是一閃而逝,很快就恢復了一張撲克臉。
「罷了,她傷得不輕,短時間內應該沒空去尋飄花宮的麻煩。」
放開神識探尋了片刻,一無所獲,灰衣青年終於不再糾結,重新將鐵劍別回腰間,轉頭看向南方,「待會去接雪菲的時候,順便給無霜提個醒便是。」
話音剛落,他的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了原地,不知去向。
……
「嘔!!!」
鍾文一隻手捧着腦袋,另一隻手抱着個瑩光閃閃的木桶,對着裏面一通狂吐。
這木桶也不知用什麼材料製成,底部還繪製了一個無比精巧的靈紋陣,嘔吐物剛一觸及桶底,一根根靈紋線條便開始閃閃發光。
隨後,鍾文吐出來的東西居然憑空消失在桶內,連絲毫痕跡都沒有留下。
真是個好寶貝啊!
鍾文晃了晃還有些犯暈的腦袋,雙手不停地撫摸着圓桶外側,頗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他盯着圓桶內部的靈紋陣仔細觀摩了半天,終於不得不承認,以自己半吊子的靈紋水平,完全破解不了陣法結構,這才打消了仿製的念頭,轉頭看向躺在床上的上官明月。
上官大小姐兀自雙眸緊閉,面色蒼白,即便處於昏迷之中,俏麗的臉蛋上,依舊帶着痛苦的表情。
連我都承受不了,還真是難為她了。
鍾文來到上官明月身旁,輕輕撫摸着她吹彈可破的粉嫩臉頰,眼中閃過一絲憐惜之色。
落入黑洞之後,他便感覺自己在不停地下墜、下墜、再下墜。
越到後來,來自四周的壓力和牽扯力便愈發恐怖,大有將他直接撕成碎片的勢頭,若非他將上官明月緊緊抱在懷中,又以「靈紋煉體訣」護住周身,恐怕兩人都早已被碾碎成渣,不復存在。
也不知過了多久,下墜的路途總算到了盡頭,在一番劇烈震盪顛簸之後,兩人便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這樣一間房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