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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昂!!!」
三龍匯聚,齊齊仰天長嘯,龍吟聲交織在一起,響遏行雲,震動四方,霸道的王者之威瀰漫天地,壓得一切生靈統統抬不起頭來,神女山一方的所有修煉者無不面如土色,腦海之中,仿佛隱隱能夠看見一條朦朧河流,對岸似乎有一個慈祥的老奶奶正在朝着自己熱情揮手。
而那兩扇神秘之門也仿佛完成了使命一般,緩緩合攏,漸漸暗淡,很快便徹底消失不見。
「哇!」
驚天動地的龍吟聲猶如音波武器,不斷衝擊着葉天歌本已脆弱不堪的精神,他只覺體內氣血逆行,翻江倒海,口中更是吐血不止,每一次的呼吸都是那樣痛苦,那樣煎熬,一時竟分不清究竟是肉身遭創,還是靈魂受損。
「昂!!!」
旁人或許無法察覺,可葉天歌卻能夠清晰地感知到盤踞在丹田處的神龍正激動地仰頭長嘯,仿佛在對外界的三條神龍進行回應,來自體內的龍吟聲是如此洪亮,如此霸氣,幾乎要將自己的靈魂震散。
難道我葉天歌竟要命喪於此?
他額頭青筋暴起,咬緊牙關,試圖強行將龍魂鎮壓,奈何體內能量早已亂作一團,根本就不受控制,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丹田處的神龍越來越亢奮,不斷發起猛攻,橫衝直撞,將自己脆弱的靈魂撕扯得片片碎裂,一股濃濃的絕望感止不住地湧上心頭。
意識漸漸模糊之際,他忽覺眼前一晃,自己不知如何,竟然回到了開天的住處。
眼前不遠處,一個玉樹臨風的年輕男子正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凝視着自己。
「小齊!」
看清此人居然正是被自己奪舍的鄭齊元,葉天歌不覺吃了一驚,本能地脫口而出道。
「師尊。」
鄭齊元神情頗為複雜,沉默半晌,忽然長長地嘆了口氣道,「弟子的肉身,您是否可以還回來了?」
「你」
葉天歌苦笑着道,「還願意稱呼我師尊麼?」
「您畢竟教了我不少東西。」
鄭齊元語氣頗為平和,似乎聽不出多少怨氣,「這一聲師尊,弟子喊得不冤。」
「小齊。」
葉天歌心中五味雜陳,愣了許久,突然問道,「你恨不恨我?」
「恨。」
鄭齊元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弟子這輩子還從未如此痛恨過一個人。」
「那你為何」
葉天歌待要問他為何表現得如此平靜,可張了張嘴,這句話卻愣是沒能說出口來。
「您有一個好兒子。」
鄭齊元的回答,多少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開心那小子麼?」
葉天歌愣了片刻,突然眸光一閃,「既然你們關係這般要好,那你可知道,若是強行奪回這具身體,便相當於殺死了開心的親生父親?你於心何忍?」
「這是我的身體。」
對於他堪稱道德綁架的無恥言論,鄭齊元完全不為所動,只是淡淡地答道。
「開天斧已然認我為主,就算你奪回身體,也無法發揮出這件神兵的真正威力。」
葉天歌並不放棄,兀自循循善誘道,「讓一件混沌神器蒙塵,你良心何安?」
「這是我的身體。」
任他巧舌如簧,鄭齊元卻只是重複着這句話,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莫要太得意了!」
葉天歌面孔一板,突然風格大變,厲聲喝道,「我若就此引爆神魂,拼個魚死網破,你也別想撈到什麼好處!」
「師尊,弟子家中尚有父母需要盡孝,尚有姐姐和妻子需要守護,也還有千千萬萬天刀盟的弟兄在等着我回去。」
鄭齊元搖了搖頭,輕嘆一聲道,「難得姐夫替我爭取到機會,就算拼了命,弟子也是不會放棄這具身體的,那些沒有意義的話,您就不必多說了。」
葉天歌雙眸泛着紅光,額頭青筋暴起,牙齒咬得喀喀作響,表情說不出的猙獰,一時卻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
「開心哥待我雖好,卻不代表我會為了他犧牲自己。」
鄭齊元自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