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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緩緩舉起天缺劍,一步一步地靠近過來。
「小、小傢伙!」
在他那恐怖的威壓之下,獬豸急得滿頭大汗,幾欲昏厥,終於顧不得矜持,張開大口,高聲嚷道,「你究竟要怎樣才肯罷手?」
此時此刻,它那德高望重,道貌岸然的智者形象早已轟然崩塌,內心的怯懦和軟弱更是暴露無遺,哪裏還有半點神獸的威嚴和氣勢?
「叫爸爸。」
鍾文將天缺劍高舉過頭,突然毫無徵兆地來了一句。
「哈?」
獬豸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跪下叫爸爸。」
鍾文獰笑着道,「我就不殺你。」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吾乃神獸獬豸,已經活了不知幾千萬個年頭,血統高貴,身份尊崇。」
獬豸不禁大為氣惱,臉紅脖子粗地爭論道,「怎可稱呼你一個小輩為父?簡直豈有此理,欺羊太甚!」
「是麼?」
鍾文一臉淡漠,口中緩緩吐出一句,掌心天缺劍愈發閃耀,璀璨的光芒刺得它睜不開眼,「那就太可惜了。」
「等、等等,有事好商量!」
「小、小傢伙,咱們何不做一個交易?」
「你、你不是要對付天眼教主麼?老夫恰好知道他的弱點,不如咱們好好聊聊?」
「有、有話好說,別衝動啊!」
「不、不要啊!」
此後,無論獬豸怎樣討饒,鍾文都不再理睬,只是將手中寶劍緩緩向前斬去。
「爸爸!」
望着越來越近的天缺劍,獬豸渾身大汗淋漓,終於精神崩潰,四條腿突然齊齊望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着鍾文納頭便拜,口中高聲呼喊道。
「這還差不多。」
鍾文滿意地點了點頭,緩緩收起寶劍,「垃圾就是垃圾,何必要強裝大佬?」
「爸爸所言極是。」
獬豸連連叩頭,回答得無比諂媚,「是孩兒不自量力,讓爸爸您見笑了。」
放棄尊嚴的那一刻,它突然感覺一陣輕鬆,非但沒有多少屈辱的感覺,一聲聲「爸爸」反而叫得無比順口,仿佛發自內心一般。
「你剛才不是說知道天眼教主的弱點麼?」
鍾文咧嘴一笑,直視着它的碩大身軀道,「說來聽聽。」
「啟稟爸爸。」
獬豸渾身一顫,沉默了好半晌,終於緩緩答道,「天眼教主的實力冠絕天下,幾乎沒有弱點。」
「原來你剛才是在消遣我?」
鍾文眸中寒光一閃,又做出要舉劍的姿勢,「好大的膽子。」
「孩兒豈敢欺瞞爸爸?」
獬豸連忙補充道,「換作從前,天眼教主幾乎不可戰勝,不過前些日子他與不知何方神聖大戰了一場,雖然獲勝,自身卻也受到了不小的傷害,至今仍未痊癒,恐怕無法進行長時間的戰鬥,爸爸若是與他交手,只須拖得足夠久,未必不能找到一線勝機。」
「原來那老兒受傷了?」
鍾文眼睛一亮,喃喃自語道,「是誰這麼能耐?難道是大寶她們的?」
見他陷入思索,獬豸乖乖趴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一不小心惹惱了這個便宜爸爸,被一劍送往極樂世界。
「讓開。」
過了片刻,鍾文忽然抬起頭來,蠻橫而霸道地說道。
「是,是!」
獬豸哪敢說半個不字,果斷挪動身軀,橫移數丈,露出位於其後的兩扇紅色大門,「爸爸請!」
鍾文收起天缺劍,快步來到門前,毫不猶豫地雙掌齊出,重重推門而入。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座極為寬敞,幾乎望不到盡頭的昏暗密庫,裏頭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龜甲、骨骼、獸皮、捲軸等等,猶如一座又一座小山,破破爛爛,雜亂無序,顯然是從未有人打理。
好髒!
鍾文皺了皺眉頭,緩步進入密庫之中,隨手撿起腳邊一塊龜殼,輕輕拂去其上灰塵,定睛看去,臉上登時流露出一絲詫異之色。
只見龜殼之上,竟然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