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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又冷,大過年的所有人都沒有半點過節的心情,今天晨會所有人早早地就在紫宸殿侯着,西北一亂不少人又要背鍋,有人還得上前線,總之李賊早不鬧晚不鬧,偏偏挑大過年的,讓人好不安生。
初一眾人都想去祈福燒香,或是在家中與家人團聚,再不成去別人家中拜年送禮,隨便哪一樣也比在這大殿之中要為西北戰事絞盡腦汁來得強吧。
在眾人眼中西北的戰事倒還好,最讓人頭疼的是劉太后想穿龍袍的事,這事傳遞出一個很微妙的信號:劉太后有想法
!李氏搞不倒大宋,但是劉太后的事件一個不小心可能就讓大宋玩完了。
趙禎昨夜也是一晚沒睡,兩年事不管是哪一件都是極為要命的大事,困擾在他的心頭,今天上朝臉色都是鐵青的。
百官出奇地默契,絕口不提劉太后想穿龍袍的事情。
錢惟寅將戰況前線陸續送來的急報整理匯報了一番。
西北的情況比想像中的要更惡劣,李元昊部因為凍災國內民生凋敝,舉國南下打秋風。
錢惟寅道:「李元昊此人世之梟雄,不僅有勇武還有謀略,他先是示敵以弱文書呈送給延州安撫使范雍稱夏軍與宋軍是兄弟互不犯邊,然後趁着過年時節大舉進犯。」
滿朝文武大多都是沒打過血仗的書生,在他們印象中這些党項人就是沒腦子的放羊人,有什麼好怕的?大宋的弩箭弓強箭利,來了有的是招呼他們的,一聽錢惟寅的描述,他們個個跳出來痛罵李賊的奸詐。
錢惟寅苦笑道:「要是這般簡單那李元昊倒也好對付。」
楊崇勛因為自己的兒子就在西北保定軍前線,他比任何人都關心前線的戰況,生怕自己的寶貝兒子出一點岔子。
「錢大人,那李賊還有什麼能奈?」
「李元昊先是假借文書麻痹范雍,范雍見大軍來犯立即習檄各路軍馬回援延州,劉平、石元孫在慶州接到檄文,立即馳援延州,都監黃德和,巡檢万俟政、郭遵等也由外地飛馳延州,行進中途合兵一處。」
錢惟寅頓了頓接着道:「李元昊並不急於攻城,他圍起延州城吸引周圍的援軍,在延川宜川洛川三川口布下埋伏,十萬夏軍圍殺我一萬步騎,延州守將劉平被俘,石元孫投降。。」
十萬夏軍!
滿朝上下倒吸一口涼氣,党項人上馬就是騎兵,他們步戰與大宋沒有一拼之力,但是馬上的党項人連遼人也要忌憚三分,碰上這麼一支隊伍,滿朝誰敢說有必勝的把握!難怪李元昊有立國的雄心。
契丹未滅党項又起!
丁謂現在可算得上是百官之首,他一句話也沒說,西北打得再好打得再猛也不關他的事,他想着就是什麼時候給他正相之位,況且他手上還要更重要的事情——修陵。
要是問趙禎打仗跟修陵哪個重要,趙禎肯定跟他講是修陵重要。
紫宸殿裏亂成了一鍋粥,眾人的群情激憤,這一仗肯定是要打的,大宋對於來犯之敵沒有媾和都是先打再說,與遼國那是沒辦法的事,遼人勢大立國也比大宋來得早,打到後面兩敗俱傷民生殘破只能和談。
李氏不一樣,他這是割據,這樣的出頭鳥不打下去以後有個人就自立為王那大宋的顏面何存?再說了,李元昊稱帝了不去打遼人卻先來打宋人,血債只有血償,這一仗必須打!
打是要打,但是怎麼打,誰去打這是一個難題,放在誰身上就是一口大大的黑鍋,腦子進水了才會想去背!
所有人從天剛亮一直爭論到了快中午,就是沒有一個可行的方案出來。
所有人都關心西北怎麼與李氏打仗,整個朝堂上只有劉太后一人坐在鑾駕上生着昨天范仲淹與她頂嘴衝撞的氣。今天一整天沒有人把她當一回事,說來說去也沒有半句話點到她的心事!
沒人表態那就讓她來表態吧。
劉太后把椅子一拍,大聲喝道:「區區李氏也讓你們這般小題大作,當年我與先皇面對遼虜都不曾有你們這般張慌!」
所有人立時安靜,沒人去觸她這霉頭。
劉太后用手一指,狠狠地道:「昨天那個大義凜然的范仲淹在哪裏呢?」
趙禎臉色大變:「母后。。一切都可以從長計議,李氏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