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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一下,田文斌又補充道:「多拿一些。」
田夫人驚詫道:「你去出差,台里不是給報銷的嗎?再說去出差又不是旅遊,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田文斌脫了鞋,穿着襪子就上了床,雙腿盤坐在床單上,有些不耐煩:「別問那麼多,你給我拿錢就好。」
臉上透着『別問,問就是有事』的意思。
田夫人冷哼一聲:「臭死了,下來去洗腳。」
「你先給我拿錢。」
「你不說去幹什麼我不會給你錢。」
「我去京城出差,順便旅遊,逛一逛皇家園林。」
「我不信,你對這些東西一向不感興趣。」
田文斌:「......」
田夫人冷眼。
無奈之下,田文斌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這次去京城的目的。譚越當初因為自己一家被迫離開河東省電視台,自己這次去京城說是找他談合作,實際上就是去求譚越原諒並且和河東省電視台合作,里子面子肯定都沒了,這些事情,他不想和家裏說。
只是現在不說沒辦法了。
田夫人聽完之後,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丈夫幾個月來白了多半的頭髮上,嘴唇微微囁嚅着顫抖了幾下,最終沒有說話,而是站起身去床頭的棕色立式衣櫃中,翻出了一個泛黃的牛皮紙袋。
「我上個月抽了兩張去打麻將,還剩七萬九千八百塊,家裏的現金都在這裏了,你看看夠不夠,不夠等會兒我們再去取。」田夫人把牛皮紙袋放到床上。
田文斌抿了抿嘴,聲音發沉,點了點頭:「夠,夠了。」
田夫人做到床邊,握住田文斌的手,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出來,語氣充滿悲愴:「老田,是我和元元對不起你,要不是我們兩個左右你,你也不會針對譚越,是我們錯了,我們錯了啊!」
田夫人越說哭的越厲害。
田文斌一直以來,都是一家子的支柱,自從田文斌垮台之後,家裏家外都變了很多,世態炎涼,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這些還都是次要的,最讓田夫人常常夜裏懊悔的是,丈夫心中的憂悶從來沒有撫平過,她真的害怕哪一天丈夫會崩潰。
如果世上有賣後悔藥的,她一定買!
田文斌拍了拍妻子的手,柔聲道:「快別哭了,被女兒看到了算怎麼回事兒?快快,別哭了。」
.......
時間回到六個小時之前,長安大廈,璀璨娛樂公司。
譚越來到陳子瑜辦公室外,站了一下。
陳子瑜不知道發哪門子瘋,頻頻問他是懷着什麼樣的情緒寫出了《愛情轉移》,對《愛情轉移》裏的女主角愛的是不是入骨,《愛情轉移》歌詞的故事是不是他的親身經歷,最離譜的一次是,直接就張嘴問他,對齊雪還有沒有感情。
譚越總是被問的滿頭黑線。
譚越輕吸一口氣,如果等會兒陳子瑜還問他這麼無聊且很無聊且極其無聊的問題,他一定扭頭就走。
譚越還沒進來,胸口便自生出一團火氣。當他聽到辦公室里清脆的女聲,推開門看到那張常常讓他失神的側顏後,胸口的那團火氣還沒等爆發出來,就被撲了一個滅。
「譚老師,請坐。」陳子瑜抬起頭,看到譚越,微笑指着自己對面的椅子道。
譚越又吸了一口氣,微微搖了搖頭,時間久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看陳子瑜,還是在看前世女友。
陳子瑜放下中的簽字筆,細長白皙的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辦公桌上,滿臉笑意的看着譚越,越看越順眼,給公司給自己創造了這麼多的利益,自然是越看越順眼的。
順眼到,即使譚越常常在自己面前不夠尊重,她也從來不會生氣。
有才華的人,能給公司創作利益的人,就有這樣的價值,這樣的待遇。
等譚越坐下後,陳子瑜開口說道:「譚老師,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一下。」
譚越聞言,下巴微微抬起,眼睛微眯,有些睥睨的神色看着陳子瑜,陳子瑜常常用這種眼神看別人,這次譚越反其道而行之。
一般陳子瑜這麼說的時候,是要做什麼呢?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