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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多田地要是沒有一頭耕牛,那光靠人力很顯然根本就開墾不過來。
於是在分田到戶的那一年,父親下狠心東拼西湊在生產隊買來了一頭剛斷奶的小水牛,等長大了以便於農事生產。
這頭小水牛就是黑犢子。
自從被買回家後,那都是劉星在放養。
從八一年到八二年這一年多的時間,黑犢子從當初的小狗般大小,早就長成了一頭壯碩的大水牛,跟劉星之間的感情更是不言而喻。
只是黑犢子的結局卻是有些慘,隨着時代的變遷,農田的大量減少,最後成為了人類桌上的食物。
想到這的劉星不由長嘆了一聲:「既然老天給了我一個重生的機會,那這輩子我一定好好善待黑犢子,至少讓它自然的老死,而不是被賣掉成為餐桌上的食物。」
這可不是他多愁善感,而是記憶中的十五歲到十九歲,全都是跟黑犢子一起度過的,其中有歡樂,更有淚水。
在回憶時,心中那是感觸良多。
「哥哥,哥哥……關牛回家恰飯噠!」河岸邊,傳來了一聲甜甜糯糯的喊聲,打破了劉星的思緒。
恰飯,是吃飯的意思。
「嗯?」劉星轉頭看去,在看到是一個扎着馬尾辮約莫四五歲的瘦弱小女孩在喊他,一愣之下眼眸中浮現出來了淡淡的笑意。
這個瘦弱小女孩是他的妹妹『劉輕眉』,小名豆瓜子,村裏的人都喜歡喊她瓜娃子,因為瓜娃子有罵人的成分在裏面,後來被母親改成了瓜子。
能在重生後第一個就見到妹妹瓜子,說實話劉星心裏面那是開心不已,但在看到瓜子肩膀上鼓鼓的編織袋,還有光着腳丫子的形象後,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不知道為什麼,劉星有些莫名的心疼。
在幾十年後,像瓜子這樣年紀的孩子,全都在上幼兒園了,而瓜子卻是被背着編織袋去田邊打豬草回去餵豬,這可不是在做夢,而是八十年代在農村都可以看到的現象。
至於光着腳丫子,那是因為家裏實在沒錢給她買鞋,就是身上打補丁的衣服,還是兩個姐姐穿剩下的,以至於穿在瓜子身上就像一個道袍一樣難看。
眼見瓜子費力的扛着編織袋朝他走來,劉星連忙牽着黑犢子迎了上去,在接過編織袋放在黑犢子的背上後,道:「你打果多豬草幹啥?不怕以後變成駝背哦?」
「嘻嘻……不會滴,姆媽說了要我加油打豬草,過年的時候就會有肉恰。」瓜子揮着小手將額頭上的汗水給擦掉了,大眼眸中有着開心。
『姆媽』在硝石村是媽媽的意思,瓜子沒有上個學,所以說的話都是方言,劉星聽的那是既親切又舒服。他知道瓜子肯定累了,當下伸手就抱了起來,跟瓜子有說有笑的朝家的方向走去。
不過對於瓜子的體重,劉星那是暗自心驚。
因為五歲的女孩子,在他看來至少也有三十來斤。
可是瓜子在他的手裏,竟然沒有感覺到壓力,輕飄飄的似乎被風都能颳走。
「這肯定是營養不良造成的,平時也沒有吃飽。」劉星溺愛的看了一眼瓜子,他知道這樣的情況必須改變,要不然等到了長身體的年紀,肯定會長不高。
不過對於現在的劉星來說,要想改變應該很容易。
畢竟他可是帶了幾十年經驗重生過來的人。
眼見馬上就要過橋了,劉星連忙收回了思緒,專心牽着黑犢子走了過去。
橋的對面有四五個小孩在田埂邊上採摘『野草莓』,看到瓜子被劉星抱着很親昵,一個個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並且喊『瓜娃子』調侃。
對於這樣的事情,瓜子早就司空見慣了,畢竟他的小名就是瓜娃子,雖然有貶義詞的成分在裏面,但她一點都不在意,只要家裏面的哥哥姐姐不喊就行。
她現在在意的是這些同村小孩桶里紅紅的野草莓,那可是人間美味,吃上一口爽在嘴裏,甜在心上。
只可惜他人小手短根本就採摘不到,只有眼巴巴看的份。
野草莓是農村的叫法。
它真正的名字是——刺泡兒,又稱莓兒,學名樹莓,屬薔薇科,落葉灌木,樹高一般1米左右,樹藤渾身帶刺,生於林緣開闊地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