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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翊望着阿努修斯,他眼神忽然化作了暗金色。
「陳祖開口,聖教會,當唯命是從。」阿努修斯再次道,「這是我親自來的目的。」
聲音落下,天地間,忽然變得風平浪靜。
陳翊望着這阿努修斯,聖教會之前以副教皇諾森的性命為藉口,希望將他徹底留在法蘭國。
如今,僅僅是兩位聖騎士之死,一位眾神殿的戰神之死,便讓這位新任教皇親自低頭認錯?
如此反覆,讓人意外,同樣捉摸不透。
不過,陳翊也只是略微起疑,隨後便不在意。
他又何必揣度他人之思,只見陳翊雙唇輕啟,「跪地拜禮,我既往不咎!」
一句話,卻讓天地陷入到一片死寂。
連虞夢姿,都不由屏住了呼吸。
她不認識阿努修斯,也不知道其身份,但很明顯,這阿努修斯的身份和地位,絕對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陳翊卻是出口便是讓其下跪,這是一個極盡折辱的方式,莫說是這等身份地位之人,便是普通人,都不可能做到。
華夏尚有言,男兒膝下有黃金,士可殺,不可辱。
海外之人,也不代表毫無尊嚴。
阿努修斯身後的八人的臉色也變了,隨後,便是一道道大勢通天而起。
天地間從萬籟俱寂,突然如化作了怒海驚濤,陳翊這方才感受到這八人的實力。
每一位,都未必輸於武道金丹境,甚至,猶有勝之。
八位武道金丹,再加上之前那兩大聖騎士,一個聖教會,居然有近十大武道金丹境。
整個華夏如今武者,能否有十個武道金丹境都未必。
這是何等可怖的實力?這便是聖教會如今的實力。
三百年前,陳翊血洗百國,卻未曾波及聖教會,韜光養晦之下,如今的實力卻是更加強大,便是眾神殿,怕是也未必能夠與其媲美。
陳翊對此,並不驚訝,甚至反而在預料之中。
聖教會內的修煉方式與眾神殿內的修煉方式都十分特殊,華夏不論是武者還是修法之人,每種體系,都需要循序漸進,腳踏實地。
眾神殿的修煉方式卻是繼承,是傳承,而聖教會,卻是信仰,是純粹。
二者強者誕生的方式,也並非是苦修而成,但對於天賦而言,卻更加看重。
只不過,二者都是世界級頂尖的勢力,招攬人才,都有其獨特的方式,所以,強者不絕。
阿努修斯望着陳翊,他眼眸平靜,「陳祖的條件,未免欺人太甚,阿努修斯很難做到。」
陳翊望着阿努修斯,他卻忽然出聲,「何難之有!?」
聲音落下,只見陳翊一手負在身後,另一隻手,衣袖便是一震。
大步一踏,便是縱天而起,跨越百米。
暗金之瞳,如仙人在世,俯瞰山河萬物。
墨袍臨高而至,一臂之上,卻是凝聚滔天的法力,熠熠生輝。
只是一臂,自高而落,便是壓向阿努修斯。
「放肆!」
「愚蠢之人!」
「華夏的狂徒!」
阿努修斯身後的八位神職人員,在這一刻,近乎不約而同的怒不可歇。
聖教會,教皇之職,代表的便是神明。
而陳翊,固是陳祖,在他們眼中,也只是凡人。
區區凡人,居然向神明動手,居然對神明不敬!?
可陳翊的動作太快,也太過突然,阿努修斯此刻,也是一手抬着權杖,阻擋向陳翊。
轟!
眨眼間,阿努修斯身下的地面龜裂,寸寸崩壞。
整片大地都在凹陷,阿努修斯的身軀卻仍舊在站立着,陳翊眼中,卻是金芒大作,甚至,在瞳孔的最中心,浮現出一抹紫光。
阿努修斯似乎終於承受不住,膝蓋隱隱曲起。
「不用幫我!」他似乎察覺到了身後八位神職人員的舉動,忽然出聲。
他望着陳翊,墨袍此刻盡數被金輝覆蓋。
「陳祖執意如此,阿努修斯便聽陳祖之言。」阿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