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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管的好事!」
喬故心上前微微的屈膝,「此事出在二房,兒媳責無旁貸。」
此刻,似乎喬故心頭上的簪子,都比燭光亮堂。
「責無旁貸,好一句是責無旁貸,你一句輕飄飄的話卻讓我們國公府跟良娣娘娘離了心,你說這麼大的事該如何處置?」何氏的聲音陡然抬高。
良娣本來好心賜了兩個人,看那宮婢十有八九的活不下來了,這還沒進門就死了一個,讓人家怎麼想?
何氏眼神微轉,隨即陡然凌厲,「或者,本就是你的手筆?」
他們剛成親,這世上想來沒有哪個女子願意為夫君納妾的,無論同夫君的關係如何,納了妾便就會更差,甚至有些人會影響到自己的地位。
所以,喬故心也同世人一樣,不願意納妾。
且從喬故心進門後,何氏看的清清楚楚,喬故心是個厲害不好相與的,本就膽子大的很,再突然一糊塗,做出這樣一了百了的事來,也不是不可能。
「母親誤會了。」不等喬故心說話,沈秋河突然站了出來,擋在了喬故心的跟前。
喬故心側頭看向沈秋河,隨即又收回視線。
「誤會,你憑什麼說誤會,這個家裏,除了她誰還會做這樣的事?」何氏越說心裏火氣越大。
從前鄭氏還願意跟喬故心斗一斗,可因為那府醫的事,鄭氏如何的伏低做小,她們都看的清楚。喬故心在這院子裏都可以算是無敵了,自然會將目光放在這兩個宮婢的身上。
沈秋河雙手做輯,「母親在上,兒子願以身家性命擔保,此事絕非喬氏所為。」
喬故心聽了這話,原本無趣的轉着戒指的手,猛的停了下來,而後又是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身家性命這四個字太重,何氏手撐在桌子上,一時間氣憤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母親息怒,秋河說的是,弟妹識是個大體的,今日的事多半是誤會。」鄭氏如今已經知錯了,自然是要將家裏的矛盾壓下,伸手想幫何氏順順氣,大約是想到了何氏之前的冷淡,還沒碰到何氏便將手收了回來,「如今最要緊的,還是先想着如何同娘娘交代。」
「如何交代,自然是我這把老骨頭舔着個臉去磕頭認錯!」何氏沒好氣說的句,除了這法子,還能怎麼樣,將喬故心扭送到官府?
喬故心可以不要臉,可沈秋河的臉面往哪放?
聽了何氏的話,鄭氏微微的搖頭嘆息,「兒媳有一句話雖說不好聽,可也是唯一的法子。母親再認錯,良娣娘娘心裏頭必然會猜疑弟妹,再加上良娣娘娘不了解弟妹,一味的遮掩怕誤會會越來越深。」
畢竟,喬故心剛進門,同良娣娘娘不熟。
不像鄭氏,雖說也沒怎麼跟何良娣打過幾次交道,可是畢竟是國公府的老人了,沒出過什麼過錯,就算是頂好的人。
鄭氏說完,何氏沒轉過彎來,喬故心卻瞬間聽明白了,喬故心隨即從沈秋河的身後站了出來,而後雙手抱拳,「母親,兒媳覺得嫂嫂說的對,眼下,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這個宮婢不是這個時辰出事的。」
正好,今日生辰大操大辦的,可以說今日不止是給沈秋河過生辰,而是給沈秋河納妾。
本來是兩個人一同進門的,可誰知道兩人起了爭執,這才出了事。
明日一早,他們派人稟報良娣娘娘,至少先將人穩住了,等着查出事情的真情,再酌情稟報。
到那時候,一個已經是國公府的妾了。
雖說人是良娣賜下來的,可成了國公府的人,那就先是國公府的妾,再是曾經太子良娣的婢女。
一個妾氏,自然再沒有資格入宮,面見舊主。
這法子雖然大膽,可卻能反被動為主動,將事情的進展都掌握在她們手中。
而且,也能解了良娣娘娘的誤會,至少喬故心同意納妾,那就不是善妒。
一舉兩得。
何氏雖然覺得這法子大膽,可眼下也沒有旁的辦法,一時間竟覺得這個猛的一聽荒唐的法子,也還不錯。
看喬故心這麼說,所有人的臉色隨即緩和下來。
只有沈秋河,臉如滴墨,黑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