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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從前就那般眼盲心瞎,絲毫沒看出這個不過才比她大兩歲的少女眼神里這麼明顯的鄙夷惡毒呢?
這時,外頭有幾道輕微的腳步聲,悄悄地停在臨廊的窗邊。
遲靜姝眼底掠過一絲冷笑。
面上卻是一副委屈無助極了的模樣。
張了張嘴,同時紅了眼眶,「三姐,經歷了這一場生死,我才明白,原來之前,都是我錯了。」
遲以柔一愣,「你明白什麼了?」
遲靜姝掃了眼窗戶那邊,愈發可憐戚戚的模樣兒,靠在那略顯破舊款式老樣的梳妝枱邊,淒楚嬌弱地搖了搖頭。
「原來祖父與二叔二嬸,對我是真心的好,我從前不懂事,還心存怨言,如今算是真的明白了,他們才是我真正的親人。」
遲以柔一聽,當即神色變化。
怎麼遲靜姝這落水之後,突然間居然對一直苛待她的祖父和父親夫人就變了個這般的態度?
看那濡慕的眼神,可真不像是作假的。
這難不成是什麼人開導她了不成?
叫她這樣做戲給自己看?
可給她看又有什麼用?
正想不通呢,接着又聽遲靜姝道,「以後,我要多孝敬祖父和二叔二嬸,不能再讓他們為我這樣操心了。母親離世,父親又不在身邊,唯有他們才是我的長輩與最親近的人。」
說着,她還看向遲以柔,嬌弱憐憐地輕聲道,「三姐,你覺得我之前是不是做錯了?」
遲以柔下意識點頭,「不錯,你就該這樣想才對。我們才是你真正的親人,萬莫要在為了那些外人,傷了自家人的和氣。」
遲以柔所謂的外人,便是遲靜姝的母親,以及她母親留給她的那些忠心耿耿的下人。
遲靜姝含着淚,點了點頭。
十二歲的她,雖容顏未成,可骨子裏那股子天生的千嬌百媚,卻已如小荷一般,隱隱露了一層尖尖角兒。
尤其此時落水之後,病態未除,卻更顯我見猶憐。
看得遲以柔幾乎雙眼冒火。
心下一轉,忽而說道,「對了,方公子在外頭想見你一面,你可想見一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