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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西北匪患應該在年底之前。解決之後怎麼辦?
盧象升手裏握着二十萬大軍,幾乎是大明的所有精銳,並且他們的立場並不清晰,知道京城發生的事情後,他會怎麼選擇,怎麼做?
會不會成為『忠臣』,脅迫周正歸還政權給小皇帝?
周正目光轉向西北,聽着就擺了擺手,笑着道「我信得過建斗,你將體制的改制總綱寫好,先給我看,而後再給元輔。關於大明律的事情,要加快,爭論是必要的,卻不能停滯不前,必要的話,放開讓天下人討論,聽取天下人的意見。」
孫傳庭聽着若有所思,道「大人,我們的變法,怕是會遭到絕大多數人的反對,未必會得到有益的建議。」
周正看了他一眼,似有深意的道「我們要的不是建議,是民心,只要放開討論了,將來的大明律是什麼模樣,都是『民心』的結果。」
孫傳庭立即就明白了,所謂的『民心』也可以換個詞,就是『大義』,只要大義在手,做什麼都能理直氣壯!
「是,下官明白。」孫傳庭道。
周正隨口嗯了一聲,繼續向前走。
他四周都是大批禁衛,護衛他周全。到了現在,周正身邊的人都擔心有些人會狗急跳牆,做出極端的事情來,一定要給他安排這麼多的護衛。
在周正漫步走出皇極殿的時候,上官烈帶着一大隊禁衛,來到了乾清門。
徐文爵早就知道外面的動靜,一直嚴陣以待。
看着上官烈氣勢洶洶而來,神色冷冽,沉聲道「我徐家乃是跟隨太祖立國,太宗靖難的大功臣,不是誰想動就能動的,周征雲不可以!」
丁琪站在上官烈邊上,嗤笑道「你大概不知道,南京的鎮守太監換人了,兵部尚書也換人了,錦衣衛的緹騎已經到了應天府,你的那些事,能藏多久?」
徐文爵是世襲的魏國公,盤踞在南京多年,不說富可敵國,至少敵半個,除了謀逆,其他的就沒有不敢幹,沒幹過的。
徐文爵猛的一把刀,冷聲道「想抓我,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上官烈沒有急着動,目光看向裏面。
乾清宮內,這會兒小皇帝應該在裏面。
朱慈烺確實在裏面,陪着的是李忠,李化貞,以及十個太監。
在朱慈烺身前有個盤子,盤子裏放着一壺一杯,杯里是晃晃悠悠的酒水。
李化貞面無表情,道「鶴頂紅,如果乾清門發生不測,就是魏國公謀逆,陛下死於賊手。事後,征西伯會從宗室挑選一個人做皇帝,就向嘉靖皇帝一樣。」
武宗駕崩,無子,大臣與太后從宗室里挑選了嘉靖皇帝。
朱慈烺對自家的事自然知道,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的看着李忠與李化貞,道「周正,真的敢弒君?」
李忠抿着嘴,想哭不敢哭,一直在搖頭,不知道是在表達什麼意思。
李化貞默然片刻,道「陛下,您沒明白,嘉定伯,太康伯也沒明白。大明,早就不是以前的大明了。您的父皇想要殺邊疆將帥,都是誘騙到他地,而後才出手。您無權無勢,就想殺征西伯,不可能成功的。」
朱慈烺看着毒酒,雙眼通紅,咬牙道「不是朕要殺他,是他把持權柄不放,不讓朕做真正的皇帝,朕除了殺他,還能怎麼辦?」
李化貞搖頭,道「您怎麼就不明白?您在錯誤的時間用了錯誤的方法,是嘉定伯他們害了您啊。」
朱慈烺雙眼一直盯着毒酒,不知道有沒有聽進李化貞的話,問道「朕,一定要喝嗎?」
李化貞看了眼外面,道「征西伯要徐文爵,其他的事,他就當沒看見。陛下依舊是聖君,君臣和睦,再不生嫌隙。」
朱慈烺明白李化貞話里的意思,盯着他道「真的只要交出魏國公,其他的既往不咎,不用喝這杯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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