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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來着,然後一愣,便頭也不回的推着韓粟加快了步伐。
案發現場在七單元九層902室,一單身女子在浴室內自縊身亡。
樓內的裝飾並不老舊,顯然是個新的樓盤。
坐電梯直上九樓,警戒線直接拉到了電梯門外,這倒是讓韓粟有些吃驚,他低頭一瞧,瓷磚地板上落下了不少雪花,這能說明什麼呢?
「這腳印...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他頓了頓,問道。
「應該是有的,這樣式的樓層,一層有三室,901室還在新裝修,903室戶主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來過了。」
「噢。」
韓粟默然的應了聲,接過一邊的民警遞過來的一次性鞋套,徑直往裏走去。
沈隊在門口詢問事宜,韓粟沒有打斷他,在其他人的指引下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房間。
刺鼻的血腥味在冷空氣中無所遁形,甚至是無限放大,韓粟仍然不免縮了縮鼻子,輕咳了一聲後便很快的進入了狀態,他又取來一次性手套,在玄關處停留了片刻。
玄關處沒有鞋架,衣櫃和鞋櫃也是空空如也,他心中便有數了。
這並不是一個私人的房子。
出租房。
死者可能是租戶而並不是業主。
「死者是租戶吧?」
想到這裏,韓粟便順勢問了一句。
紀朴軍明顯愣了一下子,但是方才看着他拉開玄關處的衣櫃、鞋櫃等熟練的動作,心裏也便釋然了。
「是住在主臥的一個單身女人。」
他指了指大敞開的一間房,裏面痕跡檢驗科的同事正在工作。
「案發現場在衛生間的浴室內,有點無從下手,法醫鑑定中心的同事正在提取血液混合物,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進去看看。」
紀朴軍補充的回答道。
韓粟點了點頭,他對這個無法形容的畫面略感興趣。
這是主臥的獨衛,韓粟輕輕推開半掩的玻璃門,裏面幾個穿戴整齊的法醫先是一愣,然後便又面無表情的別過頭去。
映入眼帘的洗漱台堆滿了女式的洗漱、護膚用品,還有一袋剛撕開的面膜,看得人眼花繚亂,韓粟努了努嘴巴,很快便將注意力轉移了,他看見了換洗的衣籃中也有貼身的女式內衣物,頓時腦海中冒出了一個不堪的推測——裸屍。
衛生間的最裏面便是浴室了,由一層粉色的帘布遮擋着,韓粟捏着帘布一角,緩慢的拉開,拉到最大時,手中的動作戛然而止,臉色略有些蒼白。
這真是自殺嗎,對自己如此殘忍。
十二月十二日,上午八時許,景山分局接到新城名苑物業報案,其七單元902室業主今天上午開門檢查房間時,發現其住在主臥的一名女租戶赤裸着身子躺在主臥獨衛浴室的浴缸內,氣息全無。經法醫初步斷定,死者為女性,死因系割腕自殺,導致大動脈出血過多而亡,身體表面無其他明顯傷口,死亡時間還要等具體的屍檢報告出來。
死者躺在盛滿熱水(初步斷定浴缸內的水最初為熱水)的浴缸內割腕自殺,傷口明顯,地面未見兇器,疑似掉落在浴缸內。死者大動脈湧出的鮮血混入水中,等到業主第一個發現時,看見的就是「滿缸」的鮮血,實則不然。溫華正在提取疑似血液的混合物,這浴缸中的水究竟是血液與水的混合還是其中另外摻雜了其他成分,還有待檢驗。
提取完疑似血液與水的混合物之後,浴缸內的水就被放掉了,兇器赫然露出了真面目——一把摺疊的銀色水果刀。
把兇器小心翼翼的放入物證袋中,整個衛生間也就全部檢查完畢了,韓粟拍着溫華的肩膀,若有所思的問道:「可以確定是自殺嗎?」
溫華取下口罩,直接的回答:「可以確定。」
自殺,耐人尋味。
他不說話,一下子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當中。
迎面撞上了沈佑,冷着臉說道:「韓粟,找你來就是想幫我們警方看一下子這兩起案子有沒有共同之處?」
孫遠鵬的案子有點複雜,這個案子嘛。
韓粟眉頭一皺,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如果這兩起案子有共同之處的話,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
他,她真的是自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