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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貪婪的卑怯,勇敢的衝動,眼睛一閉,這會兒倒是選擇性的不慫了:「本太子想要你今夜侍寢,我不要你走,也不要同你分開。所以……唔,你可以繼續。」
分明一番話正是平日裏太子的命令口吻與作風,可那顫顫軟糯如磁糕糕般的嗓音,聽起來怎麼聽怎麼像是在軟軟的哀求。
更厲害的是,在陵天蘇眼中,更是清楚看到她說完這句話,眼底浮現出的那抹不自然與慫慫的心虛味道,末了,似是想學朝堂上的君威之道,一根大棒後再給顆蜜棗兒。
她藏在身後揪着被子的小手帶着幾分小心翼翼扯住他披在在肩頭一縷的銀髮,輕輕拉了拉,動作竟是像某種蓬鬆柔軟的小動物般可愛,嗓音卻帶着刻意的冷漠傲然:「不要離開我。」
刻意的偽裝一如平日裏的表演,太子吳嬰的假面覆了上來,完美得幾乎找不出一絲貼合的痕跡。
可陵天蘇何許人也,換做白日或許就被她這冷煞煞的眼神給哄騙住了,可此刻,吳嬰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認真且慫、沒用的小姑娘罷了。
他心中不屑冷笑,做足了一副我就要離你而去的堅定態度。
過見吳嬰面色一慌,本就柔軟卻刻意故作冷漠的嗓音一下子更軟了,帶着一分央求,加了三個字:「好不好?」
但凡世間所有字句,尾端加上那軟軟的『好不好』三字,都會讓這個世界一切變得好生溫柔。
陵天蘇自然也不例外,他懶懶掀了掀眼眸,單掌緩緩掀開錦被一角,有些想要透過光線,來看清楚此刻吳嬰的模樣。
錦被掀開,好巧不巧,屋內燃燃的燭火啪的一聲熄滅了,通明的大殿驀然通幽。
原來淚燭早已淌滿燈台,燈芯燃至了盡頭,化作燈燭里最後一抹餘燼。
唯有壁爐中的烈火,似是永恆的聖火,燃燒不滅。
焰火不明,灰濛濛的床榻間,錦被下,吳嬰面容被投下了大片的陰影,朦朧而神秘。
隨着輕風撩起白紗帷幔,一片幽冥里,蒼白如雪的肌膚一寸寸顯露了出來,蒼白得有些奪目。
陵天蘇慢條斯理的緩緩抬手,精純的元力操控,使得壺中清茶自行流注在杯中斟滿,他手指輕勾,茶杯穩穩落入掌中。
他扳開吳嬰那隻手掌,然後溫柔的將她手帶離床緣外,用半杯清茶細細清喜一番,連指甲縫裏曾經扣下的牆灰也一同清理乾淨。
他沉沉一笑,道:「繼續?要我繼續幹什麼。」
吳嬰認真想了想,眼尾含着一絲羞赧,認真說道:「有些冷。」
「所以呢?」
「不要走。」說得尾音顫顫,聽得出來,她是想說陳述句,結果兩字溜出口中,就又慫氣包了一回,變成了弱弱的反問。
陵天蘇噗嗤一笑,被她逗樂了。
他重新抱住這隻小鬼嬰。
她定定地看着他雙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他的腦袋,口中含糊不清道:「葉陵,葉陵……我……我想…」
誰能想像得到,在那窮凶極惡的名聲下,民間黑色廟宇詛咒唾棄的主人,竟然會是如此一名人間絕俗的珍寶。
蒙塵已久,在被一雙手緩緩推開封印塵沙,雖然只窺得冰山一角,卻已經讓人品嘗到了黑色弒殺下的甘甜。
吳嬰那雙自血海地獄中爬出來的白皙雙手,失措胡亂的在他背脊間抓撓着,留下了道紅痕。
熱汗染濕他的髮絲,銀髮貼在他的肌膚上,他將頭埋入她的心口間,用鼻尖蹭了蹭她肌膚上那一朵宛若紋身般的三瓣異花,啞着嗓音道:「吳嬰,你方才說,你想要什麼?」
她睜着一雙淒迷的血瞳,泣着一層水光,她似是猶豫良久,思索了良久,才垂下頭來。
溫軟的唇咬住他的耳朵上,喉嚨間發出猶如幼獸饑渴般的鳴泣:「我……我想要欺負你,親咬你,還有……」
心間那朵漆黑如墨的異花在火光中勾勒出一抹妖異的輪廓,她的眼眸不斷在迷懵與清晰之間交替不斷,咬着他的耳朵喘息着:「吃掉你。」
陵天蘇肩膀忽然簌簌顫抖起來,好似在隱忍發笑。
他輕輕推開吳嬰,看着她灼熱的目光,意有所指道:「你現在難道不是正這麼做嗎?」
吳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