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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潛力,因此知道他很無賴,還不斷的資助他費用。每次劉黑闥從竇建德那裏拿到錢,就很快揮霍一空,竇建德聽說後只是一笑了之,從來不與他計較。不過這確實是春秋筆法,一個地痞無賴,怎麼可能一呼百應,整個河北三十九州從者如雲?
翌日一早,陳應讓給洺州射入一封射書。
在射書中,陳應直言不諱的告訴夏國朝廷,由於蘇定方陰謀刺殺他,雖然沒有傷及他本人,卻讓他心情極度不爽。
為平息他的心中怒火,只要將蘇定方麾下三百死士全部家眷送到唐營,任由他處置,他可以延緩三日攻打洺州城,如若不然,今天午時三刻,大軍必至,立即攻城,絕對拖延。
……
洺州夏國皇宮萬春宮,在射書投到洺州城僅僅一刻鐘的時間後,就層層上交,遞到了納言宋正本的手中,可是當劉黑闥看到這一封信的時候,氣得渾身發抖。
「這是挑釁,這是挑釁!」劉黑闥瞬間就明白了,陳應這哪裏是要處置眾人的家眷,分明是拿這些將士的家眷為作為要挾,逼降蘇定方。
蘇定方論武勇,在劉黑闥軍中,屬於數一數二的,不過在劉黑闥眼中,蘇定方只是一個勇將,沖將,並沒有太高的地位。不過他也知道,這個口子不能開,否則夏軍軍心就散了。
宋正本考慮的問題遠比劉黑闥要多,他斷然道:「漢東公,某又何償不知,可是眼下以洺州的軍力,能抵抗陳應大軍多久?」
「這……」
劉黑闥還真不敢說,畢竟人的名,樹的影,陳應是什麼人,現在天下間已經沒有人不知道了,甚至稍為有點見識的人,都可以把陳應過往的戰績如數家珍。可以說,陳應是當下,大唐數一數二的名將,風頭蓋過了李世民與李建成。
特別是一日破雁門關,一個時辰破函谷關,這樣的戰績,實在讓人提不起拒城而守的意志。劉黑闥想了想道:「劉某深受陛下信用,為報陛下知遇大恩,劉某必戰至最後一兵一卒!」
「漢東公忠誠有佳,乃國之干誠!」宋正本沉吟道:「本官以中書侍中的身份,代天號令天下勤王之軍,回援洺州,深州(今河北深州市)總管崔遠遜、保州(今天保定)總管高雅賢、趙州總管趙希道最遲三日之內既可抵達洺州,而漢東公所部人馬,也將三日內抵達洺州,何不藉此機會,拖延三日?」
劉黑闥是知兵之人,知道無論是什麼理由,什麼原由,拿蘇定方以及所部將士的家眷去送給敵人,這是非常打擊士氣的事情。今天朝廷可以出賣蘇定方,明天就可以出賣他們,一旦這個消息傳開。
陳應不用打了,洺州的士氣必然崩潰。
劉黑闥額頭的青筋直突突,紅着眼睛對宋正本嘶吼道:「三天又不是三年,就算把劉某這條命搭上,我必死守三天。」
董康買也意動了,他對劉黑闥道:「老劉,小不忍則亂大謀,咱們此時兵不滿萬,怎麼打?想堅守三天,可是陳應只怕連一天時間也不會給我們!」
劉黑闥還是沒有同意。在這個時候,王小胡道:「蘇定方的家眷不在洺州城內,要不然拿我的婆娘去湊數?」
這話,劉黑闥受不了了。
如果是他的兒子,或者老婆,劉黑闥還真能下得了狠心,可是關鍵是這是一個將領的家眷,如果劉黑闥拿自己的家眷,保全全城人的性命,全城百姓只會感激他舍小義而顧大局,可是現在性質卻截然不同。
劉黑闥麾下驃騎將軍李潘買道:「漢東公,大將軍,您就可憐可憐全洺州軍民吧,他們誰不是爹生父母養的?難道您真忍心看着全城百姓因為這事而慘死?」
宋正本道:「不錯,此時不能義氣用事!」
說着,他朝着垂簾聽政的曹皇后道:「現在事情沒有公論,請曹皇后做主!」
曹氏到底是婦人之心,她看着宋正本道:「宋卿以為如何?」
「拖延時間!」宋正本作為留首大臣之首,他毫不猶豫的道:「如果可以拿正本的項上人頭,為洺州為大夏換來三天時間,正本自當拱手相讓!」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里,劉黑闥也沒有了拒絕的理由。
當天晚上,蘇定方麾下死士家眷由三分之一的人送到了陳應大營之中。
蘇